他们父女留在这里等结果,自己到时候再过来。
程温荣应的爽快,等妻子走后,就打开手机象棋游戏,“怎么样,要不要跟爸爸一起下个象棋,切磋切磋?”
他去年刚当上他们小区象棋争霸赛的冠军。
程从衍拒绝了冠军的邀请,打开随身带着的书包,从里面掏出那本小学三年级的英语书,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继续看。
程温荣凑过来看了看,不禁好奇:“照你的说法,你把从前学过的知识都忘了,现在是在慢慢把它们重新回忆起来吗?”
“嗯。”
“英语已经回忆到小学三年级了?”
“嗯。”
“那数学呢?”
“刚看完六年级的课本。”
见她当真回答得有模有样,程温荣一时也卡了壳,想了想,又问:“那照你这学法,你什么时候才能把这些东西全都回忆起来呢?”
程从衍摇摇头。
一个月前她凭脑海中微弱的记忆,出院后就回家把这副身体原主人程渺渺从小到大的课本都找了出来,按照所谓的顺序,从小学开始学,一直得到九年级。
小学前期还好,知识都不是太难,她学的也快,只是后面年级越高,她发现自己每一本书学起来需要的时间也就越多,她不知道七年级八年级都会是些什么内容,她只知道按照自己的步调走,总有一天她能和学校里的同龄人重新站在同一水平线上。
然后,超过他们。
程温荣叹一口气,全然不知女儿的雄心壮志,拍了拍女儿的肩膀:“没关系,等检查结果出来,我们再看怎么办,你一定会恢复的。”
程从衍很乖巧,没有反驳他,点过头后便继续看书。
这一幕被不远处两个人看在眼里,贺舒怀低头边刷手机边绕过他们,好奇道:“奇怪,你们两个不走干什么?”
“嘘!回来!”
贺舒怀一下被拽回到拐角后头,贸之云压着他指指了那边:“那个,那个三十分,在那里!”
“三十分?”贺舒怀想起来了,“在就在呗,她在关我什么事?路都不让走了?”
“不是,那是脑科!”祁远骞压低声音,满脸震惊,“你说她该不会脑子出了问题,才考三十分的吧?”
贺舒怀有些不耐烦了,“脑子出问题就出问题,究竟干你们什么事?知道人家脑子出问题还笑话人家,有没有品了?”
“我……”祁远骞一时有些语无伦次,“那我们先前也不知道她脑子有问题啊。”
“那你们现在知道了。”贺舒怀给他肩膀来了一拳,“以后就别笑话人家了,脑子有问题还能考三十,不错了,走吧。”
“不行,别走那边!”贸之云再次拉回他,“今天下午还被她撞见我们俩被老师训,现在走过去怪没脸的,走那边。”
贺舒怀稀奇:“你还知道没脸了。”
“那不是情况特殊嘛,就当关爱一下这个脑子有问题的小妹妹,走走走,走那边……”
贸之云说什么也不让他走程从衍在的那条走廊,推着拖着他从另一边离开。
今天是祁远骞他弟跟人打架,把人打的两边脸都不对称,送到医院来了,对方家长知道了,要求他也叫家长过来,小孩子不敢叫大人,就把他哥喊来了。
“说实话,你弟可得好好教训教训,不然这样发展下去,那绝对是祸害啊。”贸之云跨上贺舒怀的后座,戴上头盔后还不忘问一句,“对了,你弟是因为什么跟人打架?”
祁远骞翻了个白眼:“那人骂了两句他喜欢的那个女明星。”
“嚯。”贺舒怀头盔底下的俊脸露出个痞痞的笑,“这还不收拾,等着过年?”
“知道了,今晚回去就叫他跪键盘。”
这晚程家一家三口在医院折腾到很晚,江春彩拿着ct报告,怎么也不相信自己女儿脑子没有问题,拉着医生问了很多,问到最后医生都不耐烦了,才不情不愿地离开。
“没有问题,那考试是怎么回事?你那分数是怎么回事?”她回到家里就要程从衍拿出试卷,看着明明白白的三十分,怎么也不敢相信。
“爸爸妈妈,我真的只是暂时忘记了一些知识,会慢慢想起来的。”程从衍再次耐心解释,希望他们能相信自己。
江春彩和程温荣这回是不想相信都不行,公立私立的医院都去过了,没病就是没病,他们也没辙了。
“行行行,相信你,那爸爸妈妈要给你多少时间,你才能完全恢复呢?”她不抱什么希望地问。
这个问题程温荣先前也问过了,程从衍自己也不确定,就抿着嘴摇了摇头,“短则半年,长则一年两年。”
说的倒还挺像样。
江春彩深深叹了口气,苦笑着推女儿回房间:“好了,妈妈相信你,今天先不想这些了,明早还要上学呢,赶紧洗洗睡吧,作业什么也先放一放,明天妈妈会打电话帮你跟老师解释。”
程从衍被关上了房门。
是夜,这套小小的三室一厅的屋子,两间卧房都亮灯到了深夜,一间是程从衍在挑灯夜读,另一间,则是程家父母在思考女儿将来究竟该怎么办。
翌日一早,他们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