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我早看出来你对她有意思了,跟你搭档这么久,平时做完手术我可从来没见你主动跟哪个病人家属说过话啊,人家病人家属向你道谢,你最多也是点点头就回手术室了,高冷的一批,今天是头一回破例了啊,故意想找人家姑娘搭话的吧。”刘铭风的双眼早已看透一切,精准地猜中了简淮延的心思,“你真就没想过找她复合?以我的经验,我看那姑娘对你也不是完全没感觉了,说不定你俩还有戏。”
简淮延依旧沉默着没答话。
他很清楚地知道他和靳甜能重新在一起的几率并不大。
刘铭风当然不会知道简淮延的内心活动,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后面还有台手术,在你刚刚出神的时候送过来的病人,赶紧准备一下吧,简医生。”他说完便转身先进了手术室。
简淮延简单调整了一下情绪,很快便投入了新的手术中,今年是他到沪城市人民医院急诊科任职的第三年,他主刀过大大小小的手术不下几百台。
两年前他从澳洲回国的时候就想过,会不会有一天能在沪城再次遇见靳甜,因为他知道她的家就在沪城,而他放弃京市的高薪工作,与父母决裂,选择到沪城定居的原因也是因为她。
于是简淮延就这么在沪城市人民医院忙忙碌碌的工作中度过了两年的时光,偌大的城市,人来人往,车水马龙,他却从未再遇见过她,本来以为这辈子也就这样了,没想到上天还是让他们再次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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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靳甜暂停了舞蹈工作室的工作,也趁着照顾靳鹤荣的间隙给学员们放了几天假,她自己则专心在医院照顾父亲,所以这几天她跑医院跑得特别勤。
靳甜的姑姑靳芳芬有时候也会过来探望靳父,那天她因为要去接幼儿园放学的小外孙,匆匆忙忙跑到医院签完字就离开了,这几天她听说靳甜一个人在医院照顾靳鹤荣,担心她一个人忙不过来,偶尔也会抽空过来帮点忙。
只是她每回来医院,言语中都在明里暗里劝靳鹤荣再找个伴过日子。
“甜甜啊,你也劝劝你爸爸,他现在年纪大了,一个人在家,我真的不放心。”靳芳芬才进病房没一会儿,就扯到了这个话题,“我最近又给你爸爸找了个相亲中介,你有空啊,先去给他把把关,他这几天病着,你这个当女儿的是得多上点心。”
靳甜点了点头,她知道靳芳芬一直对她有意见,觉得她平时对靳鹤荣的关心太少,现在人生病了才知道着急,这就是典型的亡羊补牢为时已晚。
“姐啊,你可别再提这个事了,我闺女已经够忙的了,她那舞蹈工作室因为我这病的原因,这几天都关了,你不要再打扰她了,我自己的事我自己会安排,你不要再替我操闲心了。”靳鹤荣态度有些不耐烦,他实在受不了靳芳芬三句话不离相亲的事,他已经无法忍受,如果不是碍于靳甜还在,他直接就爆发了。
“什么叫操闲心啊,我这还不都是为了你这个弟弟,我这么多年为了这个家,我容易吗我。”靳芳芬脸色也有些不好看,语气激动起来。
“爸,你别这样,姑姑也是为你好。”靳甜见局势不对,连忙在旁边打圆场,“姑姑,你不是还要去接小屿吗,爸爸这边我会照看着,你平时太忙就不用过来了,相亲的事我会再劝劝他的。”
靳芳芬带了点个人情绪,头也不回地离开,连着好多天也没再来过医院。
这倒是正合靳鹤荣的意。
“你姑姑不来,世界都清静了。”
靳甜没有发表任何言论,她一向不喜欢在背后讨论任何一个家庭成员,家和万事兴这句话深深地刻在她脑中,如果不是因为靳芳芬还有其他亲戚在背后嚼舌根,母亲也不会这么决绝的离开这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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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靳鹤荣的精神好点了,靳甜扶着他坐在床上休息,自己坐在旁边给他削梨,她拿着水果刀一圈圈地削着皮。
忽然想起上次做这种事还是许多年前了,只是对象不一样,那时候是简淮延,当时他吃很多水果都要去皮,靳甜一开始嫌他麻烦,后来不知不觉间,她就会主动在他吃水果之前帮他把水果皮削好,直到分手以后,她很少再做这个事,今天靳鹤荣说想吃个梨,削皮几乎是下意识的举动。
“给我动手术的那个简医生,你有见到吗?”靳父开口问。
“见到了,我已经替您感谢过他了。”
靳甜收回思绪,把削好的梨递给父亲。
“那就好,这单人病房还是简医生给安排的,你这几天有空的话,替我请人家吃个饭吧,我这还得躺几天才能出院。”靳鹤荣接着说道。
靳甜:“行,我知道了。”
这几年,靳甜和靳鹤荣的父女关系说不上好也谈不上坏,自从靳甜做出创业的决定以后,他们之间的谈话内容永远都是这样言简意赅,再也不会像曾经那样毫无芥蒂。
“笃笃笃”
病房的门这时候被人敲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