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啊?”
杨今予斜了一眼,“你不认识,谢天,曹”
“谁?!”
谢忱突然一下坐直了,他恶狠狠盯着杨今予,又问了一遍:“谁?”
杨今予被他这么大反应吓了一跳,皱眉道:“谢天,曹知”
还没等他报完,谢忱强撑着沙发站了起来,浑身盖不住的戾气,竟然还带了点慌张:“我走了。”
杨今予:“?”
而这时门铃再次响起,门外的人已经到了。
杨今予莫名其妙地看了眼要杀人的谢忱,拉开了门把手。
站在最前面的是谢天,男生咧着小虎牙笑,跟杨今予打招呼,刚抬手,目光一不小心落在了杨今予后面的人身上。
那一刻,杨今予几乎肉眼见证了谢天的笑容石化在脸上。
他听见谢天诧异中混杂着尴尬地朝他身后叫了一声。
“哥。”
?
谢忱和谢天是一个爹的亲兄弟这件事,全校没有人知道!
——在一秒钟之前。
曹知知以为自己幻听了,震惊程度不亚于闫肃小时候不小心喝多了辞岁酒,戴着她的格格头箍给她请安。
谢天和谢忱俩人,一个是逢人就笑惯会讨人喜欢的小男生,一个是打眼一看就不是好鸟的刺儿头,任谁也想不到俩人会是一家。
她微张着嘴,看看闫肃,又看看杨今予,试图在这两人脸上找到同样的归属。
然而这两位都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并没有给到她需求的反馈。
她只好捂着围巾下的胸口,小声跟自己心里惊叹了一句:“卧槽”
空气凝滞到了极点,直到谢忱再也忍受不了谢天的凝视,扒开杨今予要破门而出。
“哥!哥!”
谢天一个箭步上前,死死地箍住了谢忱的腰,将人拉了回来,“哥你先别走,听我把话说完!”
“之前我妈她不是那意思,姑姑找你一星期了,正好今天遇见了,咱俩待会好好谈谈?”
谢天跟机关炮似的,抛出的信息量太大,几个人隐约听出了话里的意思,最直观的理解就是谢忱因为一些家庭矛盾离家出走了。
曹知知甚至已经开始脑补了一出伦理大戏。
既然是人家的家事,杨今予咳了一声打断了他们,往上指了指:“楼上有天台。”
谢忱咬牙瞪了一眼,把谢天的手掰开了,朝杨今予道:“给我根烟。”
杨今予回客厅把烟盒和打火机一并丢给了他,谢忱头也不回往楼上去了。
谢天挠着头赔笑:“不好意思啊杨今予,你们先等我一会儿,我跟我哥说两句就下来。”
谁也没想到会突然生出这么一出来,杨今予抿紧了唇缝,从鞋柜里拿出了三双一次性拖鞋,示意闫肃他们先进来。
曹知知一进门就看见了上回她放在玄关架上的小零食,“同桌,你还没吃啊?”
若不是她提醒,杨今予才想起来有这回事,他淡淡点了下头,“我不吃甜的,你拿走吧。”
曹知知笑:“那我不客气啦。”
闫肃觉得送出去又收回来的行为不懂事,谴责了曹知知一眼,曹知知就当没看见,嬉皮笑脸去扒拉袋子里的大白兔奶糖。
这丫头,说是探病,买的东西还是按自己口味来的。
杨今予自行坐到了沙发上撸起袖管,这是第三次了,流程他和闫肃都熟。
杨今予家常年就他自己,家里并没有多余待客的凳子,也更没注意过什么待客之道,闫肃站在沙发前看了半圈,随后单膝蹲了下来。
直到一缕若有似无的、柑橘混杂薄荷的气味拨动了杨今予的嗅觉,他视线撞进闫肃的头顶发旋,这才后知后觉出点“照顾不周”来。
“那个。”他看向正在跟腮帮子作斗争的曹知知,指了下后面的房间:“鼓房里有鼓凳。”
“喔喔,好。”曹知知含糊不清的答应着。
闫肃抬眼,似乎是叹气:“不用了,伸手。”
这次不需要怎么费力就解开了绷带,但在看到伤口不仅没结痂还化脓了的时候,闫肃不解地皱起了眉,像坐诊医生那样地注视病人的眼睛:“这几天碰水了?”
“啊。”杨今予含糊道。
不碰水基本是不可能的,洗澡的时候哪还记得住闫纪委曾经的医嘱。
闫肃身上的说教意味太浓,杨今予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下意识闪躲了一下。
闫肃看出来了,杨今予根本就是不想好。
他有点恨铁不成钢地把药粉倒上去,动作并不似以往轻缓,连带着上回的戏耍之仇一并报了,杨今予终于感受到了闫肃之前说的“有点蛰”是个什么感觉
不是,怎么又。
杨今予莫名其妙忍下了一阵蛰疼。
正当他也想要发脾气推开闫肃的时候,闫肃冷不丁问了一句:“脸上的血怎么回事?谢忱打的,还是他带你打架了?”
闫肃说到后面有点恨铁不成钢:“我不是开学的时候不是跟你说过,1班的同学别和3班谢忱走太近。”
杨今予抬手擦了一下,还真有血,大概是给谢忱处理后脑勺时粘上的。
他郁闷地没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