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藏匿在雷雨夜里的小孩,满耳鲜血瑟缩在墙角,小孩儿不可抑制地羡慕起曹知知,可以被这样的人庇护长大。
如果能早点认识闫肃就好了啊
“怎么了?”闫肃察觉异状,停下脚等他,问道:“饿了?包里有小面包,可以先吃一个。”
闫肃低头开始翻包。
粉色团子包装的草莓小面包,一看就是曹知知的,但闫肃面不改色慷他人之慨,拿了一个塞过来:“少一个曹知知不会发现的,快吃。”
杨今予呆呆接到怀中,看着竟然有一丝狡黠的闫肃。
没有如果。
现在开始,也为时不晚啊。
“你一直对班里人这么好吗。”杨今予听到自己嗓音里不小心带出一些细微的鼻音。
但还好闫肃没听出来。
本来就是偷曹知知的,闫肃都不好意思了,催促道:“先吃,吃完我们再进去。”
“不想吃了。”杨今予说。
但很霸道的没有归还,而是收进了自己包里。
谢忱的普罗米修斯精神,他学了个十成十。
“那我们进去?”闫肃问。
“嗯。”杨今予先行一步,走出去几步,冷不丁回头:“你怎么知道我会选文科???”
“猜的。”闫肃飞快答,“艺术生不是大多都会选文科吗,考试相对轻松些。”
偏见!
逮到一个缺点,nice。
“怎么才来啊——”曹知知拖着长音,下一秒就要饿出美声了。
谢天麻溜站起来,原地跳着欢迎:“快点快点,保温盒都凉了!”
他在餐布上铺开自己带的便当,竟然还有汤。
谢天嘿嘿一笑,“厉害吧?我家阿姨做饭可好吃了,今天特意多装了很多。”
看谢天这样子,早晨的阴霾早已无影踪了。
杨今予发现谢天身上有种很神奇的天性,就是什么烦心事都能转头忘,他哥一个礼物,就叫他乐得找不着北。
某种意义上说,挺厉害的。
曹知知喊着:“闫肃,我的零食都拿出来吧!”
闫肃弯腰去脱背包,杨今予放在肩带上的指尖几不可查跳了一下。
曹知知顺着餐布爬过去,埋头把小零食一包一包从闫肃包里拎出来,喜滋滋笑着炫耀:“同桌你看,我妈炸了糖糕,还有鸡翅。”
“啊!”曹知知突然停下动作,好像发现了什么。
杨今予“做贼心虚”紧张了一下。
“我的梧桐花呢?”曹知知转过去问谢天。
谢天从堆成小山的零食里翻出一个布袋子,说:“这儿呢,没丢。”
“呼,吓死我了。同桌,给你看个好东西!”曹知知把布袋子反扣过来,里面哗啦啦倒出一堆淡紫色的喇叭。
杨今予紧抱背包上的手这才缓缓松下来。
没忍住提起嘴角,在无人发现的角落,像个躲猫猫的赢家。
闫肃这时心照不宣看过来,他回瞪过去,俩人很默契的谁也没出卖草莓小面包的行踪。
曹知知拈起一枚梧桐花,让大家看她。
只见她指头顺着喇叭屁股一挤,小喇叭下面冒出淡黄色的花蜜来,她舔了舔,说:“这个就是这么吃的,又香又甜,这个季节刚刚好,再过几天就不能吃了。”
“真的吗?”谢天眼睛亮亮的,大概曹知知说什么他都会信。
“给我一个试试!”谢天伸手讨要。
曹知知给了一个,谢天学着她刚才的操作,花屁股一挤:“诶还真有。”
谢天伸舌头舔了舔,竖起大拇指:“好甜!我从来都不知道梧桐花还能吃,你怎么发现的。”
曹知知得意道:“当然能吃,花瓣还能炸着吃呢,不信你问闫肃,最开始还是他发现里面的蜜能吃的~”
杨今予看向闫肃的眼神变得一言难尽。
闫肃:“”
“我没有。”闫肃飞快撇清。
“你怎么没有?小时候是谁,地上不够吃还爬树上摘的?”曹知知拉出要对峙的架势。
完蛋了,杨今予替曹知知默哀了一句。
果然下一秒,闫肃捏人七寸:“27改成了87,阿姨还不知道吧。”
“哥哥。”曹知知一秒变乖巧。
闫肃挨着杨今予坐下,谢天给两人一人递了一个汤杯。
杨今予无声等着谢天把汤从保温盒里倒出来,闫肃稍稍歪过来,特别小声为自己挽尊:“明明是她想吃我才爬的。”
曹知知在餐布那头,机敏地看过来。
杨今予无奈告诉了闫肃一个事实:“其实在座的都能听清咬耳朵,除了你。”
“咬耳朵”三个字本意只是一个形容,但话刚出口,他顿觉这个词用错了,透着一股丢了距离感的私密。
于是侧头避了一下其实没人看过来的目光。
“他们也有绝对音感?”闫肃郁闷中带着吃惊。
“我们可没有!”曹知知干脆跪在了餐布上,大喊了一声:“我们平时练耳,只是听力好一点罢了!”
谢天也跪了,说:“我做梦都想有好吧!这天降紫薇星的能力,羡慕哭了。”
他们半委屈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