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弗勒斯从霍格沃茨毕业前的十八年人生中一共分为三个阶段,每一个阶段,他都有为之努力的决心,又或者说,是野心。
但不管处于那个阶段的他,都清楚的明白一个道理——当你的才华还撑不起你的野心的时候,你就应该静下心来学习。
从他启蒙开始,他就在努力的去了解他未来会生活的那个世界了。最初是因为兴趣,他是真的喜欢他巫师的新身份,也是真的喜欢魔药,那一年,因为经济大萧条的原因,他们一家搬了家,或许是因为,他已经在他母亲面前展现了巫师的天赋的原因,也或许是家里的钱不足以支撑他去读书——毕竟,注册费需要五十英镑。
那一年,他自己抱着词典逐字逐句的去理解那本母亲找给他的巫师学习的书籍,厚厚的一大摞书被他视若珍宝,尤其是当他遇到了那朵玫瑰花的时候,他那时候还不知道玫瑰的名字,只知道她是一个很有天赋的,很聪明的,知道很多关于巫师世界的事情的女孩,那一年,他一边自己看书,一边时不时的缠着他的母亲,给他讲那些巫师世界的事情,那一年,他还没有因为家庭和不幸的遭遇变得自卑敏感,他还是个会争强好胜的男孩,他满心都是和那个红发小姑娘交谈的时候能说出些让她惊讶的东西来。
只可惜好景不长,他还没从巨大的喜悦中抽身,就遭遇了人生中第一次滑铁卢,他的父亲第一次喝醉了酒,第一次对着他动了手,还冲到了他的阁楼里把他的书第一次从窗口扔了出去,后来他才明白,那是因为他的父亲在事业上一次次碰壁,他在酒馆认识的狐朋狗友们得知之后告诉他,他的孩或许是灾星——毕竟,那次魔力暴动早就闹得人尽皆知了——
西弗勒斯永远记得,那一天,他的母亲护着他,然后低眉顺眼的向托比亚——他的父亲承诺,他们不会给他带来灾难,艾琳告诉托比亚,她会想办法做些活计贴补家用,托比亚拽着她的头发回到了他们的房间,小小的西弗勒斯撑着疼痛的身体靠过去,他听到他的母亲艾琳苦苦哀求的声音,听到了艾琳承诺她绝不会离开托比亚,小小的西弗勒斯在那一晚在门外敲着门,嘶喊着,他希望他的父亲不要伤害他的母亲。
当天下午的时候,托比亚拉开了门,目不斜视的走出了那个破败的木门,艾琳也浑身青紫木讷的越过西弗勒斯走下楼梯站在厨房——其实就是客厅的一个角落,看着托比亚远去的背影,西弗勒斯问出了自己的疑惑,他不明白,为什么艾琳会被托比亚那么伤害?她不是女巫吗,女巫不是很厉害的人吗?而艾琳只是摸了摸他的头发,艾琳告诉他,那是因为爱。
那时的西弗勒斯对艾琳的回答嗤之以鼻,他暗自发誓,他绝不会像他的母亲那样愚蠢的为了所谓的爱情,家庭而留在麻瓜世界,那一天,他错过了和他的女孩相约的时间,后来的两年时间也再没见到过那个漂亮的像洋娃娃一样的女孩,那一天,逃离这个家的愿望悄悄埋在心底。想要逃离,他首先得有金钱和地位不是吗?他得在巫师世界站稳脚跟不是吗?那一刻,野心也像是一颗发了芽的种子落在了西弗勒斯的心田,事实上,在午夜到来之前,西弗勒斯对托比亚还是有期待的,比如,那一晚,迎着冷风,西弗勒斯站在阁楼的窗户边,看着醉醺醺的托比亚回家,然后悄悄地挪到了门口,期待着走上楼来的托比亚能给他一个拥抱对他说一句对不起,是爸爸喝多了之类的,孩子对大人总是有依赖的,他想如果爸爸解释了,道歉了,他愿意原谅爸爸的——
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托比亚经过他似乎停顿了一下,他有些迟疑,但最后还是冷漠的吐出了那句“怪物。”
自那以后,西弗勒斯对托比亚的期望没有了,一个七岁的孩童听到自己的父亲和其他人一样称呼自己为怪物怪胎是什么样的心情呢?他记不起来了,只记得自那之后,他恨透了他的父亲,尤其是当他发现那个唯一能和他和平交流的女孩也因为他的爽约而从他的世界里消失了之后,摆脱他糟糕的父亲,逃离那个被称作家的地方成为了他最为迫切的希望,他变得愈来愈阴郁,变得愈来愈冷血,托比亚的冷言冷语就像是汩汩清水一样浇筑在他的心田上,让那个名为野心的种子更加茁壮起来。
西弗勒斯的童年是不美好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除了记忆里的那个和他一样的女孩,他几乎没有一点美好的回忆,可是渐渐地,他对关于那个女孩的记忆也开始模糊了,没办法,当噩梦太多,当遭遇的恶意太多,那点微不足道的善意就会被悄然吞噬,蜘蛛尾巷是什么样的地方啊,肮脏,杂乱,工业厂的滚滚黑烟将蜘蛛尾巷的蓝天遮掩,也遮掩住了他的希望,他甚至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精神层面的,他开始向往距离蜘蛛尾巷只隔了一个废弃公园的另一边——他知道,那个女孩就住在那边,可他不敢越过那个公园,也不敢走近她的世界,他害怕关于那个女孩的一切美好都只是一场梦,是一场他从五岁就隐隐有了苗头的黑色人生中的一抹绚丽泡影。
自从托比亚在暴怒后又一次将他用来试图熬疥疮药水的坩埚推翻让那滚烫的药液溅在他的身上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