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上,却无人再为她擦拭。
她痛恨沈之琼,可她那日的一番话却又不受控地浮现出来,“你只是他眼中一个长得好看的花瓶,一个玩意儿罢了。”
她想要将这可恶的声音从脑子里扔掉,可却是徒劳无功,因为申哥冷漠的眼神,因为那一巴掌,她根本无法说服她自己。
而在那和洛城相距甚远的北陈城中,沈念进了王府,却是正遇到了正陷入难题的
母女二人。
天子派来的使臣扬言定要亲自见到李乾本人,将他治好后一起进京面圣,若是王妃不同意,他便要撞死在北陈王府,以此明志。
“那就继续关着吧,等他再出来的时候就知道自己不用死了。”沈念没放在心上。
“你有主意对付那个人了?”李瑾毓猜到了沈念这般有底气的原因。
沈念随即把身后的童焱推到了母女两人面前。
审视的目光像是火焰一般,少年感觉自己的身上就要能被灼烧出几个洞来。
两人将在洛城发生的事情告诉给了叶婉和李瑾毓二人,得知了李守双腿再也无法站起来时,皆是一时失语。
“他武功天下第一,为了大周的国土鞠躬尽瘁,如今竟然落到这样的下场?”叶婉不由得落下两行清泪。
李瑾毓想起那个对自己十分严厉,却几次保护了她的大将军,一时间眼眶通红。
“所以若是北陈军再没有什么动作,那个人对你们只怕是会下更狠的手。”沈念打断了二人的感伤,现在已经没有时间再去想那些改变不了的事情。
“你想怎么对付她?”叶婉问道。
没等沈念开口,童焱便代表了他的父亲,一国宰相,将几人在洛城商量好的计划告诉给了面前母女二人。
这个计划期间冒的风险甚大,需要多方协助,用上一切能用上的人,而若是能成功,便是釜底抽薪,彻底断了敌人反杀的可能。
李瑾毓和叶婉对视了一眼,两人眼中是相似的坚定,她们已然做下了破釜沉舟的打算。
说话间,信息传了过来,“娘娘,突厥的摄政王来了。”
“说曹操,曹操到,看来不用再亲自去王都一趟了。”沈念感叹道。
这一日,北陈王府的书房之内,谈话声高高低低,直到深夜仍旧没有停歇的迹象,那烛火闪了又闪,就像是屋内众人无法平静的心境一样。
计划按部就班地进行下去,一日的功夫,一些刻意散播的谣言便在军中盛行,一个人的死讯,和一个开战的传言,有人大胆向王府询问,却是得不到任何回应。
众将士忐忑不安地度过了一日的光景,等来了第二日正式宣告。
北陈城的练兵场上,竟也罕见地下起了雨来,淅淅沥沥,像是众人看到身穿丧服的王妃和郡主的心一样哀伤。
台下的将士们看到这两个似乎在强撑着的身影,这才得知他们的精神支柱,王爷李乾在前日里被伪装成太医接近的人刺杀,于昨日救治不成,已然含恨而亡。
他们的王爷,替大洲守疆土了这么多年,只因为姓李,和那龙椅之上的皇帝是不同的姓氏,终于成了第三个死在自己亲娘手下的皇子。
恨意,铺天盖地,沾染的乌云之下的练兵场更加冷肃,他们抬头看向台上,王爷的尸体就摆在眼前,肿了眼眶的遗孀和女儿,因为无法救活王爷而无法原谅自己的封大夫,
一时间,台下的将士们亦是落泪不止。
雨一直在下,他们看到王爷唯一的女儿挺直了脊背,身后是肃穆的沈将军,年轻的姑娘似乎一夜之间长大,只听她对着他们喊道,
“你们替洛城的那个人守卫疆土,那个人却是狠心害死了你们的王爷,只因为他们担心你们只听李乾号令而不认洛城,可父亲究竟有没有一丝丝的反叛之心,各位将士们是最为清楚,父亲还活着的时候,口口声声说的是北陈军士皆为为大周尽忠,为陛下尽忠。”
“众位将士们想必已经听说了突厥丞相乙利的狼子野心,听说了大周和突厥之间即将爆发的一场战争,而我李瑾毓,身为北陈王的独女,亦是大周天子亲封的和亲公主,连夜从突厥赶回北陈城,只为了揭穿这一阴谋。”
“我要告诉你们这些都是假的,是她设计好的,只为了彻底清除北陈军士,因为他怕你们对洛城有异心。“
“设下毒计害死了王爷,逼着我孤身一人和亲突厥,她更是还要将众位将士的性命,死在这被恶意挑起的战争中。”
“眼下突厥的摄政王莫罗候就在我的身侧,他担着生命危险,孤身一人来此处劝说,来此处解释,来拯救将士们的性命。”
“我是突厥的摄政王莫罗候,奉可汗和太后之命,来到北陈城,是告诉各位将士们,突厥人刚刚经过一场内战,定下阴谋的乙利被突厥王庭斩杀,而我们突厥的其他子民,也有像各位将士们一样,有妻儿老小,根本无心开战。”
“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