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会经历一次青春,经历一次成长痛,一次忽如其来的改变,然后我们就长大了。
他们总是自欺欺人地说,过去的就如同一场梦,时间是一位可悲的造梦师,等梦醒时,想要记住的,却开始慢慢变淡了。
很多遇到的人和事,就如同一个个浮影,光怪陆离,模糊了轮廓,再想起时,也许会释然一笑,也许再久一点,便会有了怀念,眼角也会湿润。
可就算时间会冲淡一切伤痛,安抚每一颗受伤的内心,也只不过是在表面盖上一层薄纱,伤口确实存在,遮盖的只是旁人的眼光。
晨光从飘窗斜射如米白色的坐垫上,沉睡的生机慢慢地唤醒。
阳光愈来愈强烈,那睡意朦胧的女子仍如同瘫痪似地躺在七零八乱的床上,凌乱不堪,像经历了一场大战似的。
她叫苏棠。
听她父母说,他们第一次见面就是在老家县城的海棠树下,那一天花开得艳红,那一刻也是他们最美好最懵懂的年华,像是停在了花蕊中,带着淡淡的清香。
后来苏棠听她奶奶说,他们当时是早恋,还被老师抓包了,在七十年代,早恋是要被记大过的,虽然苏棠好奇地追问过这段往事,但是苏平和袁丽华依旧没有讲述他们当时的窘态。
或许是因为她父母的爱情,苏棠也为此喜欢殷红的海棠花,但她在北溪许多年也没看见过几回。
苏棠现在是一名外科实习医生,名校毕业的高材生,和她爸爸一样成为了医护工作者。
不过唯一不同的是,她没有苏父那般被学历束缚的困顿仕途,相反,苏棠在锡江市最有名的一家三甲医院实习,连着两晚夜班的缘故,科室给她批了一整天假。
这般静谧的气氛只是持续片刻,一阵手机闹铃声打破这和谐的景象。也不能这样说,闹铃响的时候都十一点多了。
她从睡梦中醒来,惬意地伸了个懒腰,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脸上的倦意仍未褪去,坐着发了会儿呆,整个人像失神似的。
她昨晚回家已经是凌晨,并且值班时不断的连环夺命call导致她精力直线下降。
回来后,倒床就睡,哪还有功夫去管这些。
她缓缓走出卧室,并没有第一时间走去洗漱间,而是先去客厅,轻轻地捧起一个装着一只金钱龟的鱼缸,鱼缸是定制,上面刻着一句话,“主人,小金想你了”。
她举起鱼缸亲了一口,“小金,早安呀。”
接着她把鱼缸牢牢地抱在怀里,坐在阳台改造出飘窗上发呆,深深地呼出一大口气来缓解疲惫。
头发凌乱地耷拉在她昨晚没换的衣服上,已经连着穿了几天而显得有些褶旧。
她娴熟地给小金换水,接着又用湿手帕给它全身擦拭了一番。
等给小金弄完后,苏棠才开始自己的洗漱,说实话潦草到都不敢相信是女生的洗漱,几乎比男生还省事。
这一系列的事忙下来都快中午了,早饭也就直接跳过。
她抱着鱼缸坐在客厅外的浮窗上,静静地看着缸中的小金,眼睛像是被定住了一般,纹丝不动,鱼缸里的小金也是如此,慵懒地沐浴阳光。
一人一龟像是融进了阳光一般,成了一幅曝光严重的相片。
直到邻居家的饭菜香气飘来,苏棠才意识到自己好久都没有进食了,现在肚子突如其来的饿感。
打开手机时发现都已经一点了,于是随手点开一个外卖软件点了份麻辣烫。
她的工作有时忙得顾不上回家煮饭,于是就下载了几个外卖软件,实际上就算她在家也很少下厨房。
苏棠妈妈,袁丽华也经常说她,说去亲自去照顾她,但都被她拒绝了。
等她点完餐后,就开始解决小金的午饭问题,她从抽屉里选一瓶饲料,倒了一把在手上,把鱼缸放在正前方,趴在浮窗上。
口中喃喃道,“红的,绿的,红的……”
手上还点来点去的,选了一颗扔进去。不一会儿,她还跟小金聊起了天。
“小金,前几天不在家真是苦了你了。”边说边扔了一颗,但与前面的颜色不一样。
“你老显显灵,让他过几天就会回来,你可是金钱龟,钱都可以招来,可他……。”
手机铃声突兀地打破这一亲昵的氛围,苏棠拿过手机,一看是王娜的电话。
王娜是她的闺蜜兼死党,她们从小的原则是“有福一起享,有祸一起闯”。如果没有她,或许苏棠的青春也会为此少几分趣味。
她和王娜,在所有人眼中最不可能是朋友的两人,却在彼此的青春成长里面,成为了不可或缺的那一部分,她们干着对方不擅长的事,接受对方的反义词,但在一切的对立面上,她们还是成了最好的朋友。
“娜儿,干嘛呀?我正忙着呢。”
“忙什么呢?我的苏大医生。”
“正喂你侄子呢,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