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不知道为何,年龄越大越觉得没什么年味了,或许小的时候,没多少零花钱,就盼着过年时能挥霍一把。
长大了,钱越来越多,衣服久了就换,哪还有之前的感觉。
苏棠过年一直是去县城奶奶家过年,在苏棠看来,过年就是收红包,吃大餐,再坐在一堆。
大人聊着自己听不懂的天,但苏棠也能听出来没什么价值,但说白了就是聊八卦,讲闲话。
小时候年三十晚上还喜欢去放炮,到现在,苏棠躺在床上,连楼都懒得下,宁愿看着夜空发会儿呆。
城区不准放烟花,但镇上可以,苏棠脑海里浮现出李浩楠坐在椅子上看烟花的场景,嘴角上扬了起来,在她想象里,李浩楠被幻想成了一个小孩,傻傻的样子,真的让她忍俊不禁。
她想起来这个大小孩,苏棠内心便有烟花绽放,但转头又是头疼,因为客厅里有个小小孩。
苏棠家里有个表弟,是她姑姑家的孩子,他们家就跟苏棠家不一样,是一年只回一家,因为举家在北京工作,离哪家都远,再加上工作很忙,所以每年只能回一家,也可能还不回。
苏棠表弟正值淘气的年纪,况且苏棠不像王娜,从来就不习惯跟小孩相处,可能就是跟这些弟弟妹妹相处留下的阴影。
很神奇的是,每当苏棠在家里盼到一个小孩要懂事些了,不知道从哪里又冒出个小表弟表妹。
等苏棠上厕所回来,就看见她的表弟在折腾她的手机,不知道跟谁打电话,躺在床上,小脚扑腾得厉害。
苏棠心里一股恼火,追得他满屋跑,虽然大叫大闹,家里人也没管,最后还是把他拎进卧室批评。
有时她还很佩服王娜能跟这些小阎王相处得那么好,最后苏棠归咎于早教机构老师的孩子就是不一样。
苏棠跟小阎王躺在床上,苏棠眯着眼看着他,“你刚刚和谁打电话?”
小阎王撒欢地笑,“李什么楠,一个大哥哥。”
李浩楠!苏棠心里一股窝火,连浩字还不认识就乱打,至少挑个认得全的吧,王川,王娜都行,偏偏找个自己都不敢随意打电话的人。
“那么简单的字都认不到,真对得起小姑的学费。”
苏棠在一旁露出故作狡黠且不悦的眼神,似乎想把小阎王镇压住。
“我才中班。”
小阎王奶声奶气地反击苏棠。
苏棠捏了捏他的脸,冷笑说:“我小班都比你认的多。”
小阎王从小就听他妈妈说他有个学习超好的姐姐,所以毫不质疑苏棠说的话,但瞬间就觉得自己被深深地打击了。
小阎王趴在床上,眼神酝酿了一番,泪汪汪的。
一旁的苏棠没有注意,想着反正是小孩子的话,李浩楠也不会当真,聊了那么久,小阎王有没有说自己的坏话自己就无处知道。
但一切的思路都被小阎王如浪潮般的嚎哭声中打断,家长闻声赶来。
这时苏棠见大人的脸色不对,立马趴在小阎王的一旁,说着:“这个时候不能吃雪糕,听姐姐的话。”
小阎王抽泣地看着苏棠,看她怎么编瞎话,不过他们都相信了,还劝小阎王要听苏棠姐姐的话,不然就让他好看。
当然这句话是苏棠小姨夫说,平时在家里听他说话有时觉得他能干起来,也没动过手,但家里的孩子都怕他。
其实他长的也不粗犷,比较清秀,一副黑框眼镜,斯斯文文的,说话的口音就与他本人显得突兀。
苏棠奶奶拉住她女婿,安慰小阎王,让他不哭,说了些冬天不能吃雪糕的话,苏棠倒是被袁丽华批评了一顿,不过也好,不然她的良心也会不安的。
苏棠庆幸着小阎王哭得凶说不了话,不然自己肯定就完了,这也是苏棠和他们斗智斗勇积累的经验,毕竟小孩子一哭,自己就不占理。
家长处理完后,还是留他们姐弟俩在卧室玩,苏棠这才跟他道歉,“小祖宗,你刚刚哭干嘛。”
“你骗人,我要跟我妈妈说。”
小阎王抹了抹眼泪,不敢再哭出声,毕竟他也怕他爸爸。
“那我就告你乱用我手机。”
“我不管。”看着小阎王泪汪汪的眼睛,似乎又有一场山洪要爆发,“姐姐带你去放炮好不好。”
听到要放炮,小阎王一下就开心了,什么事都忘到九霄云外了,跟苏棠到了楼下的一块空地,等着苏棠去买炮。
小阎王在冷风中等了半天,苏棠只买回来两盒仙女棒,小阎王静静地看着苏棠手上的仙女棒。
在黑夜中两小盒仙女棒和那些噼里啪啦响的炮仗比起来,显得莫名无助。
似乎一阵风吹开,就能熄灭残存的烟火。苏棠也想给他买那些好玩点的,但那些有太危险了,只好买了所谓的“炮”给他玩。
小阎王把好几根攥在一起,点了几次就没了兴致,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