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自己认认真真写了一个半小时的月考卷只对了前三题选择。
数学老师不止一次在班里开玩笑,说“樊笙同学一看就是讨厌她这个老师,要不然别的科目遥遥领先,怎么单单数学这门课瘸腿”。
“底子薄弱”这四个字,也是他们第一次去办公室找数学老师问题的时候,数学老师看着樊笙说的。
一想到自己那时候考了那样的分数,在班里被数学老师念叨了好久,樊笙就恨不得落荒而逃,找个地缝钻进去再也不出来。
她缩了缩脖子,双手合十,不想听着祁舜继续说下去,“我会努力考班级数学第一的。”
“我相信你。”
樊笙走在前面,面露严肃警告他:“你可别控分,我要靠自己实力。”
她还记得有一回周考,祁舜就故意控了分。
只是因为江奕一那天生日,假模假样地说了句“我的生日愿望是数学比祁舜高五分。”
当时祁舜问:“你想考多少。”
江奕一跟着他恶补了好久的数学,分数也是突飞猛进,夸下海口:“一百三十五。”
祁舜只是点头,说了句:“我知道了。”
当时谁都没当回事,谁知分数出来祁舜考了一百三,一分不差。
还因此被数学老师喊过去,一脸匪夷所思:“祁舜,这题怎么能失分?你不该做错的呀。”
那时候的樊笙也很不可思议,还悄悄问他是不是故意的,他也只是笑,没有说话。
那道类似的大题,祁舜在前一天教过她,他自己写错倒是有点荒谬。
时至今日,樊笙记忆犹新。
祁舜想到之前发生的事情,一脸无辜,两手摊开耸耸肩,做了个“请”的手势:“放心吧,我不会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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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学期第一次月考定在了三月上旬,樊笙百无聊赖地翻着迷你小日历,在九号上画了个圈。
正赶上午休,三月的天气还是很凉,樊笙带了个小毛毯,正打算趴桌上开始睡觉的时候,旁边的周行天凑过来,拿着试卷虚心请教:“樊笙,你能不能等会再睡,我有道题想问。”
他每天要睡午觉的时候,都会戴一顶毛线帽,美名其曰“寒从头入”,甚至还学着班主任,保温杯里偶尔加几颗枸杞。
经过这些天的相处,樊笙早已见怪不怪,但今天……
周行天的毛线帽似乎缩水了,完全盖不住两只耳朵,帽子甚至将眉尾和眼尾也吊了上去。
看起来,真的很勒,也很滑稽。
樊笙盯着周行天的脸看了片刻,火速移开视线,轻咳一声:“你这顶帽子是不是洗了?”
“你也看出来了?”
周行天稍微凑近她,低声道:“我用学校洗衣机洗的。”
他朝班里看了一圈,捏了捏自己的耳朵,补充:“好像有点小。”
樊笙再次轻咳一声,强忍笑意,目光盯在卷子上,反问:“真的只是有点小吗?”
周行天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无奈神情,指了指自己的眼角:“好吧,其实还有点勒,感觉眼睛喘不过气了都。”
他这话,再配上这打扮,实在太过滑稽,她没忍住“噗嗤”笑出声。
这笑声在安静的班级里显得十分突兀,她反应很快,立刻趴在桌子上,当做无事发生。
旁边的周行天听到这声笑,同样没忍住也跟着小了,见她趴在桌子上,火速低下头。
他的凳子本就离得远,这下一弯腰,整张脸贴着桌屉憋笑起来,还不忘压低声音问:“你笑什么啊……搞得我看你笑,我也笑。”
樊笙大气不敢出,从桌屉里摸到一面小镜子递给他,让他自己看。
周行天拿到镜子,看着自己被帽子勒住的眉眼,笑得捂住了肚子,干脆蹲在地上不再起来。
樊笙的笑点来得快,去得也快,她整张脸都埋在桌子上,深吸一口气后,听着身旁周行天的憋笑声小了点儿,这才敢悄悄从臂弯里抬起头,呼吸新鲜空气。
不过也只是悄悄露出一半眼睛,欲盖弥彰一般看向各处,生怕自己这边传来的不小动静影响到旁人。
好在,班里的同学都在做自己的事情,丝毫没有被这声突兀的笑声影响到。
她放下了心,下意识看向右手边。
这个时间段的祁舜在干嘛呢?
估计也是埋头在题海里遨游。
正这么想着,视线已经飘了过去,她看见了带着眼镜的祁舜,此刻正撑着脸,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甚至还在她看过去的时候,弯起了唇。
看样子,看了有好一阵了。
轰——
樊笙整张脸连带着耳朵火速烧红起来,好不容易平复的心跳声也再次距离跳动。
“……”
祁舜这时候不写题为什么会看过来?还好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