筷,愁得连饭都不想吃了,她眼巴巴地看向陈王氏,轻声道:“娘,舅舅家很快就要来下定了,我的手要是变粗了,那可怎么办?”
“你不想洗碗?”陈王氏眉毛一竖,“你大姐已经出门砍柴去了,你不洗谁洗?我也要去接活儿,别指望我。你大姐说的对,该你干的活就不要推给别人。等你嫁过去了,再慢慢享福也不迟。手粗点又怎么了,到时去了婆家,很快就养回来了。”
陈王氏原本是不舍得陈阿玉干活的,可是昨天她累了一天,不仅洗了很多衣裳,还做了两顿饭,晚上睡觉的时候感觉浑身不舒服,哪儿哪儿都疼。
如果再这么熬下去,她怕自己活不长,到时有福都没命享。
陈阿玉没办法,只好认命。等陈王氏也吃好出门了,她一边收拾碗筷,打扫屋子,一边盯着在院子里玩耍的陈大志。
阿真从家里出来时,太阳已经升起来了。
路过街边的一个摊位,发现有卖竹编草帽的。做工细致,帽沿宽大,处理得很干净,没有丝毫毛刺。
阿真很心动,当即花两文钱买了一顶,戴在头上。
出城后,直奔山林,她也不砍柴,专心致志寻找草药,遇到难以行走的地方,便用砍刀来开路。
花了半上午的时间,背篓就装满了草药。尽管都是些普通品种,阿真已经很满意了。
像人参之类的贵货,她没有幻想过。因为这地方有时也会有人来,如果真有人参,估计早就被人发现了。
新鲜的草药还带着水汽,这一背篓的重量也不轻,阿真背着回到家,身上已经出了一层汗。
陈王氏正在院子的角落里搓洗衣裳,听见开门的动静,抬头一看,只见阿真的背篓塞得满满当当。她也不说过去接一下,反而责怪道:“你怎么没砍柴?”
阿真不指望别人,慢慢把背篓放下来,然后在原主以前晾晒草药的地方,把新采的铺上去。
她一边忙着,一边回道:“我心里有数。放心,不会让家里缺了柴火的。”
陈王氏这才作罢,忽然又发现阿真头上戴了一顶草帽。这种帽子她认识,在摊上见到过,一顶就要卖两文钱呢。
陈王氏顿时生气了,衣裳也不洗了,站起身大声道:“你还说把钱花光了,帽子哪里来的?”
“买这种东西有什么用?净乱花钱。”陈王氏几步走到阿真面前,冲她伸出手,“你肯定藏了私房钱,交出来!”
阿真不理她,淡淡道:“我凭自己本事挣来的,为什么要拿出来?从小到大,你没给过我半文钱,倒是陈阿玉和陈大志,隔三岔五就能得到几文零花。”
“你是老大,还要跟弟弟妹妹计较?”
阿真懒得再和她说下去,反正讲道理是讲不通的。
以前这个家里,原主最老实,她用自己的吃亏换来了家庭和睦。现在换成阿真,半点亏都不肯吃,其他人便觉得有些接受不了。
阿真不在乎他们是否能接受,只要自己能接受就行了。
晾好草药,阿真丢下陈王氏,自顾自去洗澡并换了一身衣裳。
她一共就两套粗衣,一套的补丁多些,另外一套的补丁少些。幸亏最近天气不错,开始热起来了,衣裳洗了很快就干,否则真换不过来。
阿真打定主意,等攒够了钱,还是要先给自己买几套衣裳,至少要够换洗的,不然一旦下雨怎么办?
接下来的几天,阿真每天早出晚归,努力采集草药,院子里晾晒的草药也越来越多。
有些草药生长的位置非常巧妙,在峭壁之上,伸手够不着,只能紧紧抓住能攀附的树枝或者粗大藤曼,小心地爬上去。这期间,她的衣裳被荆棘划破了,尖刺甚至刺破了皮肤,阿真无所畏惧。
为了攒钱,她不怕吃苦。
给自己添置衣物需要钱,做绣活需要的布料和各色丝线,也需要钱。总之就是没钱不行,她必须努力攒钱!
阿真的努力换来了回报,院子里晾晒的草药逐渐堆得像座小山那么高了。摸了摸最上面一层的干湿程度,阿真决定第二天找个时间把它们卖了,正好腾出地方来晾晒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