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独自一人,一边做饭一边熬药,忙得汗流浃背。
她已经很多年没下过厨了,今天中午是第一回,晚上这是第二回,仍然有些手忙脚乱。
药先好,饭还没好。秦氏估摸了一下时间,儿子现在喝药,过半个时辰正好吃饭。
她把药倒进碗里,正要张嘴喊阿真来端药,突然又想起了那个破碎的药罐子。
万一她笨手笨脚的把药洒了怎么办?好不容易才熬好的!
秦氏不敢假手他人,自己端到厢房去,又见不得阿真歇着,硬把人拉过来,塞给她一把小勺子:“我还要做饭,你来喂药,你可别说你连勺子都拿不稳。”
秦氏特意搬来一张高凳,摆在床前,药碗就放在高凳上。
“好。”阿真表现得很顺从。
秦高明喝药向来都是一饮而尽,不过此刻他心怀鬼胎,想着娘一会儿要去厨房,正好方便他和妻子独处一会儿。
他还有一些绝活儿想教给妻子呢,因此对喂药没有提出反驳。
阿真见他一脸色相,本就普通的长相被色气一熏,显得更加面目可憎。
阿真在心里冷笑,用勺子慢慢搅着汤药,看着腾腾升起的热气表示非常满意,这温度正好。然后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满满一勺汤药就往秦高明脸上怼。
“哎呀,烫烫烫!”
在秦氏的惊呼声中,秦高明躲避不及,被热汤洒了一脸,烫得他吱哇乱叫。
“你是猪脑子吗?”秦氏气极,伸手就要去打阿真。
阿真伤的是手,可不是脚,她飞快地躲开了。
秦氏一击不中,儿子还在惨叫,她只好先去照顾儿子,慌忙用衣袖替他擦净脸上的汤药。
多亏了秦氏好些年没干过活,因此干活有些磨蹭。此时汤药距离出锅已经有一小段时间了,虽然烫,但也不至于烫得秦高明满脸大包,只是略微有些泛红。
“快拿冷水来!”秦高明叫道。
秦氏赶紧奔出去,用冷水拧了一张湿帕子。秦高明接过来,在脸上捂了一会儿,这才觉得好受一些。
一扭头看到傻站着的阿真,他心有余悸,对着秦氏埋怨道:“我都说了,她伤了手,这两天别叫她干活。你非要她干,我差点被她连累死。”
“知道了,知道了。”秦氏连连点头。
她险些被吓得魂飞魄散,得亏汤药不是刚从火上端下来的那种滚烫。否则烫瞎了眼睛,或者烫毁了容,那可怎么办!
“蠢货!滚滚滚!”秦氏对着阿真怒目而视。
阿真抿嘴笑了笑,然后慢悠悠回屋去了。
“娘,没事吧?”雪儿有点害怕。
“没事,娘好着呢。”阿真笑得非常开心。
厢房,秦氏点了灯,仔细检查儿子的脸,见没有大碍,这才松了一口气,庆幸道:“幸亏她只洒了一勺,不用重新熬药了。”
秦高明心里有气,满脸不耐烦:“娘,放那儿吧,凉了我自己喝,你赶紧去做饭。”
“好好好。”秦氏知道儿子饿了,赶紧去厨房忙活。
她炒了一盘肉,还有两样素菜,就这三盘菜忙得她晕头转向,花了足足一个时辰才做好。
阿真在屋里闻见饭香味,立刻牵着雪儿来到堂屋,让孩子在饭桌前坐好,然后去厨房拿碗筷。
秦氏正在给儿子装饭。
秦高明腿受伤,不能动,只能把饭给他送过去。生怕儿子吃不饱,秦氏找了两个大碗,一碗装米饭,一碗装菜。
等她弄好,灶台上只剩下小半盘肉,以及大半盘素菜。她怕阿真会摔了碗,没敢叫她,自己端去厢房,叫儿子快吃。
阿真趁她不在,进了厨房,把剩下的这点菜端到堂屋。
雪儿乖乖坐着,一眼也不看桌上的菜,只盯着自己碗里的饭粒发呆。
阿真心下有些酸。原主和雪儿在这个家里是没有资格主动夹菜的,绝大多数时候都只能光吃饭。偶尔运气好,能得到一点剩下的菜汤拌饭吃。
雪儿已经养成了习惯,甚至都不敢多看那些菜一眼。
阿真端起盘子,直接把肉全部拔进雪儿的碗里,又夹了一些素菜,然后柔声道:“吃吧。多吃一点,才能快快长大。”
“娘。”雪儿抬起头,怯声道,“祖母看见了会骂的。”
“不用管她,以后你只听我一个人的就行,快吃吧。”阿真笑着摸了摸她的小脑袋。
雪儿被碗里的肉香刺激得口水直流,闻言点点头,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阿真也坐下来,给自己夹了一些菜,不紧不慢地开动。
等秦氏安顿好儿子,来到堂屋一看,立刻惊叫起来:“肉呢?”
雪儿碗里既有肉又有素菜,一张小嘴吃得油呼呼的,秦氏怒不可遏,破口大骂道:“你们两个天杀的,谁允许你们夹菜的?你们吃完了,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