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食盒放在桌上,从里头掏出一个小袋子,她拉开给施梨月瞧了一眼又赶紧收起来。
“严公子的回礼,小姐等会再吃。还有别的呢,等忙完再看。”
说完她又急匆匆将食盒拎去厨房,婉玉转头再看施梨月,发现她脸上总算多了点笑模样。
婉碧前脚到厨房,后脚林氏带着人从清芳院进来了。
媒婆一路走一路说着讨喜的话,身旁簇拥着一群丫鬟婆子。等进了正屋,施梨月起身将她们迎进来,林氏让着媒婆坐下,众人先吃起茶来。
等用过茶,媒婆就要去看婚服,正巧施棠枝也等不及了,众人就移步去西厢房,看挂起来的婚服。
媒人也不敢细看,生怕在哪里看出端倪。这种大户人家找绣娘绣婚服再正常不过,她可不敢给人抖落出去。只大致一扫,正要按流程夸几句,施棠枝却先冒头:
“呦,没想到妹妹居然这么厉害呢,这绣工,看着比京里一等的绣娘都好。”
婉玉心道,可不就是一等的绣娘绣出来的。
施梨月淡淡一笑:“姐姐客气了,你若是像我一样心静,肯定也能绣出来。”
施棠枝一噎,这话说得,好像她平日里心浮气躁做不好女红一样。
媒婆忙挥着帕子将婚服从上夸到下,说完就要回正厅去。
林氏转身间小声对施棠枝说:“你给我安分些,今儿是施梨月的好日子,别弄得下不来台。”
等众人坐好,婉玉将嫁妆单子捧给林氏,林氏接过后又递给媒婆。
媒婆妥帖地收好,林氏又给了红封,这流程就算走完了,邢氏看见婉玉捧出来的单子,却是脸色一变。
“梨月,你的嫁妆单子我不是用烫金纸给你写好了吗,怎么又换了单子。”
施梨月淡淡道:“之前压在书下,昨儿取出来时不小心弄破了,就找大伯母重新誊抄了一份,虽然换了纸,上面的东西都是一样的,母亲不必放在心上。”
邢氏怒冲冲地指着她:“你的手被驴踢了,什么事都做不成!既然弄坏了,为什么不来找我商量,你就这么随便拿纸写了,叫咱们侯府的脸往哪放!”
林氏看着她这样子,气得牙痒痒,难道你当着外人面这么骂人侯府就能有脸了不成。
她硬撑着笑脸将邢氏拉住:“好弟妹,今儿是梨月的好日子,别动火,不过一个嫁妆单子,有什么打紧的,咱们府上就是随便找张纸,那也是极好的,国公爷定然不会放在心上。”
邢氏心里着急,手心里不停渗出汗来。她自己动的手脚自己最清楚,这会从施梨月嫁妆单子里扣出来的东西多半都送出去了,眼下将完整的单子给了媒人,到抬东西的时候她拿什么给补!
看她们这样,媒人也感觉尴尬,手在胸口盘旋,想着要不干脆将单子拿出来算了。
施梨月又补了一刀:“我誊抄的时候用的瓷青纸,仔细与大伯母的单子对过,一个字都不差。纸是好纸,字是好字,定然不会落了侯府的面子。”
邢氏知道这单子是换不回来了,干脆在心里想怎么换点赝品,到时候能糊弄过去就行,等抬进国公府,就赖不到她头上了。
她这才强装镇定,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媒婆也是暗松一口气,这种谈婚事的时候闹妖的她这些年也见过不少,只要能闹起来,那是一个比一个离奇。
好在大夫人止住了,要是再闹,指不定能扯出什么来呢。要是不小心听些高门大户的阴私事,她就要担心小命了。
想到这里,她又赶紧搜肠刮肚掏出些吉祥话,一筐一筐往出倒,总算将这事揭过去。
接下来就是最后一步——带着媒人去看嫁妆,由媒人盖红布,贴喜字,等到严家来抬嫁妆那天,才能由媒婆揭下来。
这一盖一揭,都是红封。
吃完一盏茶,施棠枝拉着施梨月,跟在林氏后面,一群人朝盘水院库房直去。
她小声问施梨月:“这婚服真是你自己绣的?”她心里惊异,怎么从未发现施梨月绣工能有这么好。
施梨月瞅她一眼,低头轻声道:“我又不爱出门,做针线的时间自然多,你要是不清楚,不如问问大伯母。”
施棠枝满心狐疑,又不知再说什么,只好作罢,打算回去后问林氏。
邢氏屋里的婆子拿出钥匙开了库房,端着一盘子红布跟在媒人身边。
媒人不敢细看,刚才递单子时就要闹妖,这会儿她哪敢掏出单子对啊!只想着赶紧盖好了事,拿着红封走人。
她双手抖开一块红布,用力一扬,完整地盖在箱子上。
“噫?怎么不见堂姐说的那架炕屏,我还想瞧瞧檀木缂丝的屏风有多漂亮呢。”
邢氏眼皮直跳,这屏风前几日已经被她拿去打点施言定的上峰了,哪里能拿得出来,她忙道:
“这屏风精贵,我怕潮了霉了影响品相,就收起来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