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着急出门,账本等晚上回来再看也不迟。
等婉碧用完饭,她正好将银票和节礼盘点完,温和地与管事说话:“今儿要赛龙舟,管事不妨出去转转,感受感受京城的风土人情。”
这管事笑着应了,“东家自去,不用管我,我们歇歇脚也去外头玩耍。”
说是要去看塞龙舟,施梨月还是先跑了一趟镖局,送礼用的粽子厨娘已经备好了,婉玉满满装了一大包。虽然镖局的厨房肯定也会做,但互送节礼也是一番心意。
二十七万两的银票直接连盒子给出去了,冬镖头拿着装银票的盒子都感觉烧手。
施梨月倒是淡定地看着他,“慌什么,快装好。买粮的时候注意点,只要不霉不潮,陈粮也可以,都给我放到呼察。”
冬镖头咽了咽口水,“我知道了。”
施梨月又去后头马廊里看了看养着的马,镖局里的人都稀罕,这些马刷得毛亮,一个个精神头都很好。
暮清知道她来了,刻意在院子里等她,果然没一会儿,就见施梨月带着婉碧二人进了院门。至于严亘,蹲镖局院子里没敢来。
暮清将一壶雄黄酒放进热水里温起来,在檐下摆了桌子,她拉几人坐下,“快来,一起小酌两杯。”
施梨月笑着与她寒暄几句才进入正题,“暮清,你知道我在呼察的商路开始跑了,我想做羊绒生意,你愿不愿意去呼察?”
话音刚落,暮清就握住了她的手,“我愿意。”
施梨月轻笑一声,“不要勉强。”
“我很愿意,一点都不勉强。”暮清注视着她的眼睛,“冬镖头回来后我就猜到了,一直在等你来找我说这事,等得我都心急了。你若是再不来,我都要去国公府找你了。”
施梨月感受着暮清手心的热度,“呼察不比江南,那里冬天非常漫长,你可能会被冻得手脚生疮,江南的菜式与点心也不会再有了。”
暮清却摇摇头,“我是去给你干活,难道你还能冻着我饿着我吗,至于菜和点心,不是还有呼察的菜色吗,我喜欢吃呼察的羊肉,再不济,叫冬镖头上来呼察时带些菜干给我。”
施梨月又要说话却被她按住,“我与春俏商量很久了,我们待在京城不过是两个闲人,为何不去呼察干点事呢,说不定再过一两年,别人见了我们,也要称呼一声管事娘子。呼察不会有人知道我们出身烟花之地,这就很好了。”
春俏也在一旁开口:“是啊小姐,我们是真的想去呼察,在那里会发生什么冬镖头和陶子已经都告诉过我们了,您就让我们去吧。”
施梨月看着她俩,良久勾起唇角,“明明是来问你们要不要去呼察的,怎么弄得好像我不让你们去一样。既然你们愿意去,那这几天就收拾收拾行李,擦脸擦手的药膏去济康堂多要些,之后我再叫商队给你们送。”
暮清这才笑起来,她五官生得温柔,有非常明显的水乡女子温婉的气质,笑起来格外漂亮。“好,明儿就叫陶子替我们跑一趟。”
施梨月:“你们去了之后叫冬镖头先盘个大院子,上次他们买羊已经有了相熟的部落,正好你们去了之后可以去那里看看。之前我还忘了告诉你另一个方子,如果羊毛感觉太粗不适合用来做毛衣,可以试试用针扎或者开水擀毡的方式,将羊毛做成毛毡。”
暮清闻言神色一动,织毛衣的话能用的羊绒不多,但要是粗毛也可以用,收羊毛就正好收了。
去苏杭拉布料的关管事已经回来了,眼下商队很快就要出发,跑得快些,可以在草原上天气变冷前收些羊毛上来。等明年春天,再收羊绒做精贵的羊绒毛衣。
“开水擀毡我大致能想出来,你与我说说这针扎法是怎么回事。”
施梨月只好搜肠刮肚想了想,大致与她说了一便,比起擀毡法,针扎能更好地控制毛毡上图案的花纹,但擀毡效率更高。
暮清与春俏作为顶尖的绣娘,对这方面有天生敏锐的直觉,只听过一遍,脑子里已经有了思路。
施梨月:“你们先琢磨,我叫匠人给你们打一点戳羊毛的针出来,绣花针太光滑,不适合戳羊毛。”
这会雄黄酒也温好了,暮清用手背试了一下温度,倒出一杯捧给施梨月:“那就这么说好了,祝我们马到成功。”
施梨月接过酒一饮而尽,“我不着急你们多快能做出成绩,只希望你们都平平安安健康顺遂。”
春俏接过暮清手中的酒壶,给在座的几人都添上酒,“那就祝我们平安顺利,生意兴隆。”
施梨月笑笑,暮清与春俏都想做出一番事业证明自己,只要她们知道她心中盼着她们平安就好。
婉碧与婉玉也举起酒杯,几人围坐一圈,笑着分完一壶热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