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牛羊肉一概忌口,厨房炖了只母鸡给严亘补身子,他也不挑,有饭就行,
施梨月刚吃饱这会儿一点不饿,倒是婉碧又跟着吃了不少。
施梨月等他吃完,才开口问道:“你接下来什么安排?”
严亘笑笑:“叫大军带上粮草回西北,咱们养好伤了带剩下的人回京城就行,可以多养几天,不着急动身。”
施梨月瞅他一眼,“那正好,带你看看我的作坊。这些天你那头打仗,有些牧民都不敢来,现在这仗打完了,他们又能过来了。”
严亘点点头,想起她说的奶粉和羊绒,也有了兴致,“好,都听你的。”
吃完饭他就睁不开眼了,施梨月院子里的房也收拾出两间,因为她现在和婉碧婉玉睡一起,只好先将严亘放到一边去,等他睡醒再说。
婉玉自觉得很,严亘睡下后就带着婉碧回屋里收拾东西,枕头被子统统拿走,床单换新的,等他睡醒后将他用的这一床拿来就行。
施梨月想想,之前魏长青还有些她没见过几面的都是睡在严亘院里,又叫人将院里几个大炕房收拾了出来,给他们备着。
下午,城外营里已经安顿好了,魏长青几人找了过来,厨房里早就备好了饭——母鸡十八吃。
牛羊肉吃不了,能吃的肉就只有鸡。
为招待他们,厨娘将邻居家的鸡都买来了,加上菜干之类的,总算满满凑了一桌子。
有婉玉在一旁盯着,这顿庆功宴连口酒都没有,只大发慈悲一人给了一碗奶茶。
魏长青还想要,婉玉笑着提来壶,“多喝些,伤口发起来腿一蹬就不用喝了,你要多少?”
魏长青又摇头又摆手,“不要了不要了我开玩笑呢。”
倒是施梨月三人,一会添一杯一会儿添一杯,喝得高兴。
这些人年轻力壮,看着乏得厉害,好好吃一顿又美美睡了一觉,第二天睁眼又是精精神神的样子。
施梨月又给严亘胸口啃了一溜儿印子,她还意犹未尽地遗憾,“都饿瘦了,这下回来了多吃点,好好补补。”
严亘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摸着鼻子点点头。
这几天连着下雪,头一场还没化,下一场又赶上了。早上城门开了后,进来不少拉着板车的牧民。
上面羊皮掀开,才看到下面都是冻得梆硬的羊肉,已经宰好了。
施梨月笑着道:“入冬后时常有体弱的羊冻死,我之前告诉这些牧民,只要能在羊死透前将血放干净,宰杀好送来,有多少我要多少。”
严亘注视着不断有人进来的城门,沉默不语。
施梨月接着道:“知道这些羊有人收后,牧民就开始断断续续自己杀羊了,母羊留着产仔下奶,公羊大部分杀了送来。”
“冬天的羊有一层非常厚实的羊绒,暮清那边全部都收,收拾得越干净价格越高,但是处理这东西需要热水,牧民一般都是直接送来。”
严亘忽然回头,“收这么多羊肉,怎么消耗掉,南方暖和,送不过去吧?”
施梨月:“现在毛线衣关管事已经卖起来了,又多出不少来呼察的商队。这些人又能吃掉或者带走不少羊肉,全部帮我换成银子。”
两人走到豆腐作坊,发现门口有大量牧民在排队。
作坊的小二站在门口给来人发小木牌,“客官,这是您的牌子,拿好了,您可以先到附近转转,等快到您了我会在门口喊的。”
这些牧民都是大客户,城里百姓买豆腐都是一块两块,这些人却是一板两板,一买就是一车。
现在天气冷,买上许多豆腐放在板车上,等回去后在雪窝子里挖个洞放进去,明年化冻前都不会坏。
为此豆腐作坊又扩张了规模,掌事多买了两个石磨,又买了些大青石,用来压豆腐。
坊里又多了八个做工的人,都是精壮的小伙子,毕竟推磨提豆浆都是重活,一般人干不了太久。
做木工活的老匠人笑得合不拢嘴,装豆腐的模具都要从他这里定,自打豆腐坊开起来,他的活儿就没断过。
跑腿的小二给每个拿了牌子的人都倒了一小碗热豆浆,“天冷,您喝几口暖暖身子。门口壶里的是豆腐水,也是热的,碗在桌子上,想喝您随便倒。”
牧民们走了一路都渴了,腰间水囊中虽然有水,但那冰的刺骨,哪里比得上热乎乎的豆浆。
豆腐水也不错,这些人仰头一口喝完豆浆,都去添了几碗。
喝完后碗放在桌边的桶里,等一桶装满就会有人提回去洗干净。
这些碗都是施梨月来后找附近能烧陶的村子烧的,粗陶碗不值钱,或者说比起钱,村民更愿意要坊里的豆腐。
豆腐坊分成前后两个院子,后头在做腐竹和素鸡。
这两个新产品也深受牧民喜爱,腐竹是干的耐存放,素鸡里却是有盐,带回去怎么处理都是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