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经常后半夜发神经搞偷袭,真愁人!
这次活动的宣传主题,是珍爱女性自身。
‘拒绝白瘦幼,畸形审美。’
‘警惕校园贷,裸贷。’
‘大牌包包,化妆品,不能让你变漂亮。’
‘不盲目减肥,健康的你最美。’
将印有这些提示语的小标签,贴到公共女厕较显眼位置,如各个隔间厕门内。
由于这次的活动地点比较局限,只能由女生来完成,所以能用得上的人手不多。
霜唯分配两两一组,规划好路线,领了宣传标签出发。
预备会员阿月和她一组,目的地是附近一所高校。跟门卫出示证明后,顺利进入。
操场即使再空旷仍飘荡着青春气息,让霜唯不禁感叹,年轻还真是好!
“好怀念啊!”阿月发出同样的感慨。
霜唯纳闷儿,如果她没记错...“阿月,你是刚毕业的应届生吧?”
“是啊。”阿月点点头。
这下霜唯更不明白了,那充满怀念的感慨,怎么比她这个毕业六七年的还情深意浓?
阿月挫败地说明原因,“没毕业时想着赶紧离开这个破学校,别耽误老娘统治职场!”
“在递了数不清的简历没音讯后,才知道自己多少有点不识好歹。”
霜唯瞧着她,由意气风发到一败涂地的两极转变,以职场老人鼓励。“别急,好的都在后头。”
唉!深深叹息在寂静的走廊发出长长回音,此情此景阿月来了精神,成功把就业烦恼抛在脑后,讲起了鬼故事。
“副长姐,听没听说过高校十大离奇事件?”
霜唯就觉得,副长姐这个称呼怪离奇的。
“音乐室在深夜响起的钢琴声...”
“解剖室里的人偶模型会自动变换位置...”
“学校荒废的旧宿舍传来女生的哭泣...”
“她在等待不为世俗所接受的师生恋,与他相约赴死,十年,二十年,一直徘徊在顶楼,她不明白为什么那晚他没来...”
阿月正讲到关键时刻戛然而止,竖起耳朵听到有响动,确信就是从顶棚传来的,脸色唰地变白,吓得结结巴巴。
“副长姐...不会真的...有鬼...吧?”
霜唯的确也听到声音,不仅棚上有,窗外也有。“你所说的女鬼变成冰雹了。”
阿月拍着受惊的小心脏,妥妥地自己吓自己。
走廊尽头的两边厕所,阿月更加向往男厕,别说上学期间的四年,就是有生以来也没进去过。
今天她要趁这个天赐良机,替万千姐妹破解心中的神秘莫测所在!
“副长姐,我去去就来。”阿月扔下一句,便一头扎进对面的男厕。
霜唯对任何的风风火火见怪不怪,毕竟有个更疯癫的会长垫底,会员自然也不会正常到哪里去。
她捧着纸箱进到女厕,外面下着雨使得室内一片灰暗,老旧的门发出吱嘎的响声,露出狭小逼仄的隔间...
这些让她内心的阴影,无端地被拉长放大。
她突然听不到外面的雨和冰雹声,上锈的水龙头滴答滴答,越来越清晰,声声刺耳震慑心扉。
她捂着耳朵,想要不让那声音侵袭,却不知何时早已浸入体内,幻化成巨大的丧鼓,一声声经久不息。
她又看见了那根麻绳,真切地从房梁上伸下来,那穿着白蓝校服的腿,和那双新买不久的运动鞋,就那样荡在半空中。
水龙头一滴一滴仿佛是泪,更像是血,无言地诉说着往事。
那不堪的过往,充斥着污言秽语。
‘不要脸,活该。’
‘死了才好!’
‘都是因为她,学校受了污名,我们都跟着倒霉。’
她又一次面对胆怯,懦弱,无助,无力还口的自己,她恨,她怨,她害怕...
“什么嘛,男厕所一点也不神秘,还格外地臭烘烘。”
阿月带着失望嘟囔着,一腿踢开门看到倒地的霜唯,惊声大喊。
“副长姐你怎么了?醒醒,快来人啊!”
霜唯被当年的那个自己拽到黑暗深处,陷入泥沼之中。她不想再挣扎了,彻底放弃就此沉沦也许还不错。
“霜!”
温暖的声音从天边劈开一道光,让她慢慢睁开眼睛。
艾雨就坐在身边,正焦急地注视着她。
霜唯闻到消毒水味儿,不用猜是医院,她扶着昏沉的头,在艾雨的搀扶下勉强坐起来。
“你那眼神好像我得了绝症。”
“霜...”艾雨几经踌躇,还是没能说出口。
“我没事,只是最近工作太忙,再加上个不靠谱的会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