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月烟回到寝宫时，顾慎言还没回来。
羞花推门进来时，乔月烟正靠坐在梳妆台前，“娘娘，陛下在偏殿，您看要不奴婢去请陛下来……”
乔月烟摆摆手，“你过来将我头发拆了，不用去管他。”
“是。”
后半夜，外面飘起了雪花，并有越来越大的趋势。
玉和焦急的侯在偏殿门外，陛下他已经在偏殿里带了许久了，偏殿可没有备着暖龙，比外面的温度也差不了多少了。
顾慎言要了些酒就不许人进去伺候了，还不让人打扰皇贵妃娘娘。
明明前些日子两人好好的，怎么过了个万寿节什么都变了。
玉和心里着急，顾慎言早先已经在大殿里与朝臣们喝了很多酒了，在这么喝下去明儿个非得生病不可。
屋内，顾慎言将手里的酒壶“哐当”一声扔在地上，里面的酒洒了一地。
他看着地上已经碎成片的酒壶与洒在地上的酒，嗤笑一声。
原来都是一场梦。
他的乔儿对他好，只是在报复他，这两天让他轻飘飘如在云端，最后梦醒了，云散了，他也从天上摔下来，摔了个鼻青脸肿。
却都是他的错。
他以前自以为是的行为，才造成了如今他得到这么的对待，他活该，他活该啊！
她的乔儿一直都是想走的，她没有一天想待在他身边，是他错了。
如今他所受不了的，却都是曾经她的乔儿曾经经历过的。
果然是刀子到不了自己身上，就不会感受到痛，当初他亲手将刀子捅进乔月烟的胸口，如今乔儿不过是用这把刀子再次扎回了他心上罢了，他凭什么受不了。
“玉和，拿酒进来。”顾慎言醉醺醺的朝外面喊道。
一直都侯在外面的玉和此时听到召唤才敢推门进来，玉和将手里的酒递上去，劝道：“陛下，您不能再喝了，别的不说，要是明个皇贵妃娘娘知道了，会心疼的。”
顾慎言冷眼看了玉和一眼，“心疼……”
“她若是真的会心疼，那我就是伤身又何妨，只怕我就是死在她面前，她恐怕都不会眨一下眼睛的。”
玉和：那应该不能，眨眼睛都不眨那就不是人了。
“陛下，您别瞎想，皇贵妃娘娘怎么会不担心你。”玉和低声劝道。
“别废话……”顾慎言大声道：“滚出去。”
玉和没有办法，只好退了出去，陛下不知道和皇贵妃闹了什么矛盾，他又能怎么办。
皇上对皇贵妃的心思，一开始他曾经阴暗的以为皇上只是想在后宫树一块靶子，可这么多年下来，若是真的靶子，早就该被害了个稀烂了，可宫里的人没得没，死的死，只有瑞安皇贵妃永远高居在后宫中。
谁能想到，陛下从一开始就不是树靶子，他只是觉得皇贵妃就该如此。
皇上的这些心思，他心里门清，可皇贵妃想要的，皇上就是和看不到一样，两个人从一开始就不是和顺的，早晚会走到这一步的，他早就猜到了。
可惜那时的他只以为将来妥协的只会是瑞安皇贵妃，却没想到，难受的却是皇上。
玉和叹一口气，他得让江太医过来，毕竟他只是奴才，若是皇上圣体受损，倒霉的不会是皇贵妃，只会是他们伺候的宫人。
夜色加深，外面的风雪又急了起来，顾慎言歪坐在偏殿的地上，头疼的厉害。
他闭上眼睛，像是穿过了前年的时光，见到了那个乔儿心心念念的人。
穿过深深地庭院，身穿素白长衫的男子正端坐在院内的椅子上，周围的竹林挂满了白色的纱幔，显得荒芜又凄凉。
见有人过来，那人微微抬头，眼里半点都不惊讶。
顾慎言却是吓了一跳，这个人居然与他一模一样，除了那头短发，显示着他俩唯一的不同。
“你来了。”那人语气没有半点起伏，似乎注定了他会过来。
“小言？”顾慎言不确定的问道。
对面的人轻轻的点了一下头，没有否认顾慎言的话。
顾慎言却低低的笑了起来，好看的脸因为笑的动作居然有几分扭曲，“你来做什么，你要替了我吗，我抢了你的灵犀，所以你终于要出来了是吗，你说啊。”
“我替换不了你，也不能替换你。”小言的声音依旧从容，却多了几分清冷与无奈。
“我不过是你飘在异世的一缕残魂，在灵犀走的那天，这个世界的小言就跟着她走了，你看这满院的素白，就是灵犀与小言的灵堂，我马上就要散了，又怎么替换的了你呢。”小言抬头看向顾慎言，眼里却充满了冷意。
“若是可以，我早在你见到灵犀的那天就替了你才是，免得让你如此待她，那可是我捧在心上的姑娘，顾慎言，你怎么敢的。”小言终于忍不住了，从椅子上起身，怒视着顾慎言，可惜他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