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安排来照顾她,倒能叫她自圆其说。
“我当时也害怕,担心失手,叫他反应过来,咱们或许会性命不保。”苏婵沉重道,“棍子砸的我手臂酸痛。”
“好在余郎在时,试图教我几分身手,虽未学会,力气折腾得倒是比从前大了,身子骨也好了些。”苏婵似想到什么,叹了口气,“若是他在就好了,定能不费吹灰之力放倒那俩歹徒。”
听她提起已故的姑爷,星月担心她陷进悲伤茶饭不思,赶紧转移话题,“夫人,东西收拾好了,您来看看可有落下的。”
苏婵暗暗呼出一口气,看了一圈,“你心细,没有落下的。”
拿起书案上抄写的《法华经》,还有几行便抄写完,车马还未备好,苏婵坐下提笔抄写,她想在离开靖安寺前,将亲自抄写的《法华经》烧给原主夫妻二人。
——
楚韶之回到自己禅房,因于奕被绑之事,此前小憩的心思消失无踪。
此事不简单,萦绕着迷雾,楚韶之左思右想想不通,对方绑架于奕能图谋什么。
对方在暗,他们在明,一时半会查不清楚,便只能多加预防,今后无论谁出门,身边都得带上护卫,楚宥齐、楚宥扬两人去崀山书院也得带上。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楚韶之给自己斟一盏桂圆枸杞人参茶,茗了一口。时间悄然而去,楚韶之沉思的同时,喝完了一盏茶。
他正打算给自己续一杯,周氏身旁的嬷嬷前来传话,“老爷,于奕小公子醒了!”
楚韶之噌一下站起来,直奔于奕所在的禅房。
于奕没受影响,一整个绑架过程皆在昏迷中度过,他以为自己只是玩耍时睡了一觉,醒来见梅氏哭红的双眼,“娘亲,变小兔子了!”
梅氏失笑,捏着手帕拭去喜极而泣的泪水,含笑道:“那你岂不是小小兔子?”
于奕眨巴眨巴眼,盯着楚宥扬,“爹爹,大兔子!”
“好,大兔子。”楚宥扬满眼宠溺,无比顺着于奕,于奕没受影响是不幸中的万幸。
周氏和楚静姝哭笑不得,楚静姝笑道:“你们是兔子一家?”
于奕眼睛一亮,大兔子小兔子小小兔子,“是兔子一家!”
小孩童言童语,惹得人失笑。
楚宥鸣、江氏携一双儿女来看望,站在一旁。
于薇闻言,扬起小脑袋,清澈的目光盯着他们,似乎在思考什么,她扭头扯了扯兄长的袖子,“哥哥,我们是什么一家?”
于牧:“……”
楚宥鸣、江氏:“……”
楚韶之进门便听见这句话,忍不住失笑,瞧大儿子一言难尽的神情,对孩子道:“狼与兔子一家。”
小于薇不能理解,“狼……是谁?”
楚宥鸣顿时黑了一张脸,阴沉得能滴水,杀气腾腾望向楚韶之,不会说话可以不说,乱说教坏他乖女儿。
江氏没忍住笑了笑,瞧丈夫黑着脸,赶紧压下嘴角笑意。
于牧稳重又聪明,小小年纪就懂得力挽狂澜,无奈至极,“是我,我是狼。”
于薇好奇地望着于牧,她看不出来哥哥哪里像狼。
大人们被于牧的逗笑,却不敢笑得显眼,无他,楚宥鸣的神色实在吓人。
楚韶之在床边坐下,见他面色红润有光泽,精神满满和往日一样,就放心了。
捏捏于奕肉嘟嘟小脸蛋,“睡醒了?”
小于奕使劲点头,往楚韶之怀里扑,小脑袋在他胸膛拱来拱去,“想祖父!玩球球!”
“还惦记着蹴鞠呢?”楚韶之失笑,但这样也挺好,他道,“今天祖父累了,想要养精蓄锐,明天陪你玩好不好?”
“好!”于奕大声应答,从楚韶之怀里挣扎起来,下床和于薇于牧玩。
次日,楚韶之陪三个小孩玩蹴鞠,楚宥齐楚宥行来凑热闹。
楚宥行不太会,又不敢踢用力,怕伤到孩子,全场乱跑找球。
楚宥齐技术高超,年轻有活力,炫了一波技术,把三孩子都吸引了。
楚韶之羡慕不已,曾几何时他也是这样的身体素质!
楚宥齐余光瞥见楚韶之目光,脚下险些踩空,爹他什么眼神?!待他细看时,一切恢复如常,也许……是错觉?
一日过去,靖安寺茹素三日之期已到,第二日启程下山。车马早已备好,和他们上山时一样。
楚韶之还未踏上马车,楚宥齐楚宥行和来时一样,凑了过来,不必说话楚韶之都明白他们的意思,想蹭马车一起坐。
关差下山后未回来,楚韶之不习惯别人伺候,身边没带人,楚宥齐率先跳上马车,打算掀开车帘请楚韶之先进,小小的献一个殷勤。
怎想跳上车前板,便听见一声咔嚓脆响,似乎什么东西断裂了,楚宥齐脸色瞬间僵硬,不会是他用力太猛,把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