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他从那学院的藏宝库那就拿了一支桃木杆的乌毛笔,没取第二件东西,只是给了颜如玉一句话,便随着尘尘一同回来了。
至于她之后对颜如冰会怎样,是否有所改变,则是另说了。
…
回到小院坐上画座,他迫不及待的拿出了那只桃杆乌笔,沾上画墨,提起笔就在随手拿来的纸上,挥洒起来。
“圆的、方的、三个角的…”
“不错不错”,持着这支笔,他感觉好像笔有灵性般,随着他心意的挥舞,而舞动。
“原来有一支好的笔这么重要。”凌羽感慨道。
“把学艺的不精怪到笔上,羽,这样可不行喔。”看着凌羽此刻兴奋的样子,女孩有些不忍心但还是开口提醒道。
“好啦,知道了。”他有不是小孩子,自然明白,摸了摸女孩的小脑袋,在摊开一张画纸,他打算正式挑战那副他画了近一年的小院堆石图。
石头是没有生命的,这本应该画上去很简单,可他曾经每次拿出话好的石画像给女孩看时,得来的却总是那两个字——“不行。”
他不明白,他问女孩,女孩却总是回答他,里面画缺了东西。
再问她到底是什么时,女孩只回答了一个字,“魂。”
什么是魂,怎么画魂,他不知道为什么一块石头也有魂。这些一直是他心头的难题。
但他此刻新得了画具,提笔如有神。轻松的将那副原先他要细致画一个时辰,的石堆图画只花了小半刻的功夫就完成了。
此刻在将他那副画了近一年的小院堆石图给女孩看时,女孩还是说出了两字,不过居然是破天荒的“行了”二字。
他不敢相信。
“终于,苍天还是开眼了。”
“哈哈哈!”
他不禁仰天大笑起来。
此刻他幡然悔悟,也终于明白那所谓的魂,到底是什么了,不是石头本身的魂,而是由画者带给画作上石头的。
而正是他此刻澎湃的心情,才影响了这整幅画作,为石块赋予了自己最为关键的魂。
而他因此也隐约的感觉道,自己的原丹田中,似乎诞生了一股画道之魂的萌芽。
这是画道初成的征兆!
他明白了,一直以来女孩不说,正是为了让他自己领悟魂的秘密,形成画魂。
激动的亲了口女孩的额头,自信洋溢在了他的脸上。
“女孩站在原地没有动作,只是高兴而欣慰的对着他微笑着。”
她可能也是在想,这算是给羽,这一年来辛苦的奖励嘛。
…
有了信心,接下来要画什么成了重点,也是他画道成形的重要转折。
看着桌台上,眼前的这只桃杆乌笔,他心中已有了决意,他要画天水城!
脑海里一点一点的回想这那时,他身踏竹篾,凌空俯藐云下众生的画面。
猛然见,他提笔飞快的在宣纸纸面勾勒出了整个城墙,内外结构的轮廓。
那是坚韧的墙,也是孤独的墙,见证过历代风雨的墙,它的感情应该是固执而又古老沧桑的。
春华易逝,何人作伴。
伴春苑…
仙凫能作伴,罗袜共凌波…
这是承载着欢乐与悲哀的楼宇。
锦颐阁、包子铺,布坊簪行,这些大大小小的店面、楼宇,其中的冷与热都被他刻画进了这副画作之内。
终于,框架的外骨,成型了!
他抬起画作,好好的欣赏了一遍。
这是一幅带着魂的画骨。
连一旁尘尘看了也满意的点了点头。
“感觉,还少了什么。”凌羽开口,面带沉思。
“是生机。”女孩开口。
“生机…”
“那便是人与花木了。”他又念叨了一遍,抬起头。
如何画人他还未学,自然不知道该怎么画,只是对于城内的花木,他却也迟迟不肯动笔。
顿坐了片刻,他回过头看向女孩。
“嗯…?”
“怎么画?”他脸上带着些惭愧的笑意。
……
……
和女孩一起游走在城内游走,本是打算通过观察城内的花鸟树木,来给自己的画作添加几分生机,从而精进画道,可走了一路树没看到几棵,背着行囊带着老少的流民却遇到不少。
“这位仁兄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才值得你们拖家带口的往这边逃来?”
凌羽实在是有些好奇,便试着向一人开口,寻闻道。
他面前的是一个衣衫还算整洁搀着个老太的二三十岁的男人。
“我们家是住在周国西面的,听说最前边要打仗了,所以赶忙收拾了行囊,跟着大伙往东边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