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复的机械劳动工作不停歇,也和昨天一样,一直忙到九点。
深夜,闻时躺在床上,回想案件的经过,串联整个案情,有些地方清晰明了,有些地方却模糊不清。
闻时是来调查一个失踪案的。
一个月前,他们接到报案说自己老公失踪了两天,在了解情况后,对那个男人展开了调查,而小区的监控显示,男人回来后就没再出过门,好像就这样凭空消失,又或者说是男人偷着跑掉了。
但问题就是动机不明,好端端的一个人为什么要逃跑,有妻有女,家境尚可,构不成理由。
妻子给调查指的方向是,她隐隐约约觉得她的丈夫在外面有一个女人,她怀疑他的丈夫跟着那个女人跑了。
警方围绕这个展开调查,结果竟然大有收获,她的丈夫确实在外面养着个女人。
深入调查后,发现那个女人就住在他们隔壁小区,又经过走访调查,又让警方大失所望,那边基本上毫无线索,那个女人仍在那里住着,问她些情况,她也说失踪前什么可疑的迹象都没有,但是唯一得到的是信息是,他不可能会跟谁都没有交代后凭空消失。
再接下来的查案过程中,闻时去到失踪男人的家里调查,是妻子接待的,叫郑文秀,大约四十的模样,脸很清瘦,身量很高。
闻时和章响说明了来意后,就被请进家里。
屋子很大,是早些年三室一厅的格局,看得出来家庭条件不错,空旷的家里,只有郑文秀一个人,丈夫失踪后,家里有些冷清,但打扫得十分整洁。
郑文秀开了门,就抱着一只蓝瞳的白色长毛小猫端坐在沙发上,没有什么言语。
闻时快速打量了一眼,小猫长得很是漂亮,但是在背部蓬松的白毛下,有着一处又一处的缺失,不明显,但和其他地方相比,又很突兀。
将这个细节记在心上后,又扫了一圈家中的陈设,电视墙柜的地方摆满了各种瓷器和红酒。
柜子左侧,在闻时腰间的位置,放的是一个由胡桃木色的托盘架着的青花瓷盘,闻时微微侧身看过去,抬起磁盘,摆放的位置落下的尘埃,是一个没有瓷盘大的圆,又朝别的地方看了看,其他的格子里都有或多或少积灰的迹象,但都和摆的东西重合。
“这里原来摆的不是这个东西吧。”闻时转过头,朝着沙发方向问道。
“嗯,被布丁不小心弄下来摔碎了,我又换了新的。”郑文秀撸猫的手一顿,看了看眼里的白猫,十分自然地开了口。
闻时略作思索地点了点头,没再继续提问。
“你丈夫会打你吗?”闻时转了一圈后,也坐到郑文秀的旁边,装作不经意地提起。
“是,他喝了点酒后就会这样。”郑秀文坐在沙发上,抱着猫,一下一下抚摸着猫的软毛,倒是有些反常地没什么情绪,像是早已经习以为常。
闻时又晃眼打量了妻子两眼,现在是夏天,她露出来的手臂上,还有着黑色狰狞的伤疤,根据经验初步判定,那应该是被烟头烫的。
“他经常打你吗?”闻时又问,旁边章响打开了录音笔,还在四下观察着什么。
“经常是个什么频率呢?”郑文秀的表情很古怪,先是像想起什么不好的回忆般,眉头紧皱,后来又舒展开倦容,扬了扬嘴角,问出这个问题。
“正常来说,一周一次就算是经常。”闻时想了想,给出这个答案。
郑秀文听后,平静的脸上又浮现出那抹古怪的笑,“那算是很经常。”
在闻时眼里,觉得那抹笑很是凄苦,好像在什么地方见到过一样,寻找着自己记忆深处,但又好像本能地在抗拒他的查找。
“抱歉。”闻时放弃了回想,轻声对郑文秀道了歉。
郑文秀倒是一副吃惊的样子,又转瞬恢复正常,淡淡说了句,“都过去了。”
见闻时没再开口,旁边的章响接起了话,“你女儿还在上学啊?”
“对啊。”郑秀文点了点头。
章响看着客厅当中摆放的照片,约莫是十多年前的,小女孩只有差不多两岁的模样,一家三口正笑盈盈地对着相机。
“再怎么都不能耽误孩子学习。”郑文秀似乎觉得自己话说少了,又重新补充道。
“孩子上初几呢?”章响明知故问道。
“下学期就初三了,更耽误不得。”郑秀文提起女儿,脸上倒是浮现出慈爱的笑。
“学习成绩很好吧?我看都是她的奖状。”闻时站了起来,重新走到之前的位置趁着章响分走她的注意力,悄悄拍了个照,又看见旁边张贴着许多奖状。
“孩子自觉,我们也没怎么管。”郑文秀笑意更浓,声音更加轻快。
“很聪明。”闻时勾了勾唇角夸道。
郑文秀聊到这儿,忽然站起身,“警察同志,你们要不要喝水?我去泡茶。”
闻时和章响同时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