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的事物熟视无睹。
府里来来往往的人太多了,每个人都光鲜亮丽,十安小声的问:“哪个是青丘公子啊。”
小九回道:“听闻青丘公子喜爱青衣,你看身着青衣,容貌俊逸,旁边还围着很多人的就是了。”
防风邶无语,真的是来看热闹的。
十安依着小九的方法在人群中寻找,果然,有一位年纪看着比防风邶小几岁的年轻公子,身着青衣,姿态华贵,气质清雅。最重要的是,身边络绎不绝,围满了人。
众人到齐落座,辰荣熠说完祝酒词,宴席开始。歌舞升平,鼓瑟吹笙,欢声笑语。
小九认真的研究菜品,用眼神示意防风邶先夹哪个,哪个好吃,没留意到周围突然安静,原来席间不断有人拜求青丘公子弹奏一曲,青丘公子再三推辞不好再辞,只能命人将他的琴拿出。
悠悠琴声响起,清越悠扬,行云流水。随着琴声,众人仿佛看见了一幅幅盛景画卷,令人心情愉悦,所有人都听得入了神。
小九听着琴曲莞尔一笑,这个青丘公子怀真抱素,是个妙人。
一曲完毕,众人皆鼓掌称赞。
小九用手肘推十安:“喂,回神了。”
十安啊的一声猛然站直,动静有点大,引起旁人侧目,很多听过青丘公子琴声的人都是如此反应,到也没引起笑话。
防风邶是小氏族庶子,被安排在角落,若不是小九拜托,他本可以不来,两三盏后他便离席。
小九让十安留在位置上,留意周遭的情况,以防有人找,十安点头,这四大世家之一的宴席,各种新鲜的玩意儿眼花缭乱,巴不得多看几眼呢。
小九跟着防风邶出来外院,防风邶望着她笑,嘴角轻轻上扬:“青丘公子如何?”
“风光霁月,名不虚传。”
防风邶眼眶的笑意更甚,他真笑起来眼睛很好看,似月牙弯弯,瞳孔在灯光和月色的映衬下,璀璨夺目。
“说人话。”
“嗐,他还是个小孩儿。适才涂山璟明明不喜在这样的场合弹奏,却不得不弹,幸而他少年聪慧,进退得当,这个中滋味,只有他自己知道了。涂山这个姓氏对他而言,既是荣耀,也是枷锁。你这样的人就很好。”
“我这样的人?我是什么样的人。”
光影交替中,防风邶的身影忽明忽暗,好像不属于这里,这人间的烟火气留不住他。
心里冒出这样的感觉,小九不由得走进两步,似乎想抓住他,不由得放低声:“皎皎如明月。”
防风邶没有再说话。
小九突然拍下脑袋说:“防风邶,我有事要找下涂山璟。你有没有办法让我单独见他一面。”
防风邶恍然大悟的看着她,揶揄道:“对青丘公子投怀送抱的人很多,从轵邑排到了青丘,你这样的有得等呢。而且我听说,青丘公子不好男风。”
小九正色说:“事后我再跟你解释,我是真的有事找他。”
听小九这样说,防风邶没有继续调笑,认真道:“我与青丘公子并无交情,你这样说了,没有办法也得有。你跟我来。”
说罢,领着小九找到静夜,说有一旷世残局请教青丘公子。
静夜把他们带到木樨园茶室,让他们等候。
一会儿,涂山璟独自过来了,防风邶笑着开口:“青丘公子当真是爱棋之人。”
涂山璟淡淡开口道:“我不是为棋谱而来。这种场合用这样的借口找我,想必有要事,说吧。”
小九从防风邶的身侧往前走两步道:“青丘公子唐突了,是我要防风邶找你的。”
涂山璟看着面前小厮打扮的小九,直觉告诉这并非本身,他天生灵目,幻术小有所成,却丝毫看不透。
“且说无妨。”
防风邶道:“我刚喝酒头有点晕,出去醒醒酒,你们聊。”说完走了出去,带上门。
幻术对幻术,小九技高一筹,在涂山璟查他的时候,她用幻术加神志领域把涂山璟的情况摸了个大概,这个人可以信任。
于是,小九把自己大嫂的情况捡紧要的说了下,请求涂山璟在族内帮她留意,条件就是下次见面带真的旷世棋谱带给他,可以帮涂山璟办一件力所能及,不违背本心的事。
小九心想,我从小陪同师父和兄长下棋,好多残局已经失传,自己就是本活棋谱,回去之后默写出来便是,圆了这个谎,防风邶不算欠涂山璟人情。
小九担心防风邶等太久,很快聊完,看见他悠然自得的在赏雪景,顿时心里说不出的柔软。
能对初次见面的涂山璟说出秘密,却没有对防风邶坦诚,小九心里懊恼。
小九走到防风邶面前,他没有看她,她解释道:“我不是存心瞒你,只是错过了开口的时机。我有两位兄长因战争牺牲,嫂子可能尚在人世,她可能是青丘狐族,因此托请涂山璟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