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到了后奔上二楼。
李翔买了票,又要了一些瓜子和矿泉水,接着我们就蹦蹦跳跳地进场了。
屋里的光线很暗淡,光幕的亮度也很低,才进来的时候总感觉什么也看不见似的。
我们摸索着向前寻找座位。
李翔走在最前面,他凭感觉发现了一张空座位,谁知道屁股刚坐下就传来了一声男人的咒骂,操你妈的,谁的臭屁股坐在我的脸上了?
李翔一听,知道大事不妙,没等那家伙起来找砖头就立马闪人了。
我们跌跌撞撞的踢走了几双破鞋,终于在一个没人的小角落里找到了位置。
李翔坐在最右边,我坐在最左边,两个女生坐在中间。
按人头平均分配之后,我们开始看电影。
这是一部反映办公室恋情的老片子。
像大部分的爱情片一样,它也无法摆脱故事简单,情节老套的模式。
故事主要讲的是两个办公室的大龄青年,每天在一起朝夕相处并互相暗恋,但是由于种种原因不敢表达,经历一些小曲折之后,百转千回,峰回路转,两个人终于走到了一起,算是大团圆的完美结局,等同于王子爱上牧羊犬,而牧羊犬却选择小牧童的枯燥套路。
电影进展到一半的时候,我突然想睡觉了。
我瞥了一下最右边的李翔,发现这小子已经在打瞌睡了,不知道他是真的本能性倾斜还是故意想占小便宜,他把头歪倒在了胡斐的香肩上,脸上洋溢着初恋般的幸福。
而胡斐的小马辫也紧紧的挨着李翔的头,两个人相映成趣,颇像一个枝头上比邻的两个红富士苹果,肩比肩心连心,春光无限,香甜无比。
看到这个情景,我蓦地想起我高二那会儿的青涩初恋,还有我的秦爽。
那时候,我们经常会选择在午后间歇时光里,坐在校园的参天大槐树下,享受阳光从树缝间倾泻的温暖。
秦爽的脸上跳跃着斑驳的影子,她通常把头靠在我的肩上,听我给她唱歌,唱周杰伦的。
偶尔秦爽也会快乐的发嗔,对着我的耳边,赏一句,你真好!
到了后来,秦爽却一声不响地从我的世界里离开了
也许是受周围环境的熏陶,我很自然地把目光瞥向我旁边的林蕊。
当时,她的目光正散漫地飘在远方,眉梢微微的向上扬着,嘴唇上闪烁着性感的红润。
她身上漂浮的香味,温暖而浓郁,一丝一毫渗入到我的心里。
在昏暗而暧昧的微弱灯光下,我的体内刹那间涌动出一股强烈的冲动,犹如暗夜里一汪涨潮的湖水,试图冲开一切阻挡的屏障,然后让自己释放,流淌,奔腾到海。
林蕊似乎觉察到潜在的危险,她紧张的问:“你在看什么啊?”
我愣了愣,慌忙说:“没……没什么!只是发现你的嘴唇上有块瓜子皮。”
“哦,还有吗?”她像猫儿一样上下添了一遍嘴唇。
“太黑了,看不清楚。”
她向左挪了一下小屁股,把红唇向我前面伸了伸,又问:“看清楚了吗?”
我向右挪了一下,把嘴巴向她前面伸了伸,又说:“再近点儿,还是看不清楚。”
忽然间,林蕊不动了,她警惕的望着我,问:“你想干什么呢?”
我咽了一口即将流淌的口水。
其实我想对她说,来吧,乱搞吧,接吻吧,趁着今晚天黑,我的心痒痒,我想亲亲你的小嘴了!但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这是为什么呢?是因为我生性胆小有贼心没贼胆吗?不是,我的胆子够大,不怕你们笑话,惹怒我的话,我可以用废报纸裹把西瓜刀去杀杀人跳跳舞什么的;
是因为她有口臭吗?当然也不是,我可以用我敏锐的嗅觉来证明她的口腔里有股柠檬的香味。
那到底是为什么呢?事实上我也没有时间来考虑这些无聊至极的杂碎问题,因为那时候,我的嘴巴已经被另外一个嘴巴给密不透风的堵住了。两个嘴巴,林蕊的嘴巴,我的嘴巴。
林蕊狠狠的啃了我,我被林蕊狠狠的啃了。
我相信,这不是在做梦。
她那大胆而果敢的举动一下子把我推进了蔼蔼的云雾中,一时间恍然如梦,等我拨开云雾,重见天日的时候,她已经恢复了平静,一如当初。
黑夜里我点亮了一根烟,回味刚才那短暂而惊心的一幕,心中不由悸动,一阵一阵潮起潮落。
一会儿,胡斐对林蕊说:“这片子太保守了,连接吻都那么虚假。”
李翔咧开小嘴一笑,补充说:“是啊,舌头都没有伸到嘴里去。”
“多嘴,你咋这么恶心呢?”胡斐飞快地白了李翔一眼。
李翔委屈地埋下头,响响地嗑了一个饱满的香瓜子。
“既然没什么意思,我们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