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雨点渐渐小了,我们该离开这里了!”我看着零星的小雨,对这个女孩说。
“嗯,那我以后有什么问题可以去找你吗?”女孩问。
“随时欢迎,我有求必应!”
“那我先走了,再见!”女孩卷起裤管,裸露着雪白的脚趾,走出旧报亭。
“再见!”我看着她,在一片波光粼粼中,渐行渐远。
我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于是我在她的背后大声叫喊:“喂!你叫什么名字?”
“下次再告诉你吧!”女孩放慢了脚步。
“不行,你一定要告诉我!”我又喊了一句。
女孩转身,旋即回应了一声:“你记住了,我叫慕小冉!”
“小冉,小冉!”我默念了两遍,心里总想把他和那个姓什么的服装设计师联系起来。
我摸了摸还没有愈合的伤口,也迈进了零落的小雨中,在我拔腿的刹那,伴随着夺目耀眼的闪电,一声声闷雷又在高空中由远及近,缓缓滚来。
我加速了奔跑的脚步。这会儿,我宁愿将我顽固不化的心理防线彻底的摧毁,任凭风吹雨打……
刚踏进我抱的画室一会儿,外面的暴风雨就又开始席卷而来,窗外的水滴汇成了一大串密集的雨帘子。
在这个时候,我接到了林蕊的电话,她在光缆那头,急促的对我说:“快来吧,我被困在我们学校里的钢琴室里了。”
“就你一个人吗?”我问。
“废话,你以为我能跟谁在一起呢?”电话那端传来了林蕊严厉的责怪声,还有“啪嗒啪嗒”的落雨声。
“问问而已嘛,少安毋躁,你乖乖的呆在那儿,我立马去救你!”我连忙挂断电话,在宿舍里找了两把伞,硬撑着走下楼去。
雨,愈来愈大了。
我踩着积水找到了林蕊的落脚处。
这是一个偏僻的小房子,也就是她所说的音乐教室钢琴室。
从周围一片狼藉的垃圾来看,我推测这里或许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了,如果不是我从窗户外看见里面的林蕊,我还真想神秘的喊一声:请问,这里有没有人家呀?
“进来呀!”林蕊在屋里向我招手。
我向前了跨一步,就一不小心迈进了音乐的殿堂。
在这里,没有我们画室墙上的达芬奇、毕加索、凡高、达利、莫奈和列宾。
却有贝多芬,一系列音乐名人,他们深遂而睿智的目光。让我感到了自身的渺小和卑微。
林蕊坐在一张长方形的大桌子上,她的手里正摆弄着面前的钢琴,而坐落在她身边的是那是叫“思考者”的裸体雕塑。
“不是说只有你一个人吗?”我一开口就给林蕊来了个下马威。
“是呀,不就是我一个吗?”林蕊环顾一下左右,迷惘的望着我。
“那它呢?”我指着这个“思考者”的裸体雕塑说。
林蕊向雕塑瞥了一眼,“扑哧”一声,乐了。
她说:“没想到,你还跟这玩意儿较起劲来了!”
“这就证明我是一个认真严谨的男人,尤其是对爱情的问题上。”我坐在林蕊的旁边,深情款款的望着她。
“你去糊弄糊弄小女生吧,最好是幼儿园的。”林蕊立刻将了我一军。
“啊!幼儿园的,你太残忍的吧,真是暴殄天物!”
“你都瞎想什么呢,思想太不纯洁了吧。我的意思是说,你骗骗小孩子而已,别什么东西都要和情爱牵扯到一起,真滥俗!”林蕊一急,和我较起真来。
“那我现在没有小孩子去骗,怎么办?不如……”
“什么呀?”
“不如你帮我弄出一个吧,到时候咱们就有得玩了!”说这话的时候,我的身子哆嗦一下。我有点儿恐惧自己骇人的想象力了。
“找死,你说什么呢?大姑娘养孩子——羞煞人也!”林蕊的脸上泛起一朵红晕,随后她握紧拳头狠狠的朝我脑袋上砸了下来。
“哎呀!”我忍不住尖叫一声,连忙触电似的推开她已经砸下的拳头。尽管她拳头使出的力道不大,但我的伤口却俨如一个腐烂了的西红柿,脆弱的不堪一击,连钢琴的琴键上都有一些。
顷刻间,林蕊脸上的颜色变的苍白无色,她惊恐的看着自己染红了的拳头,茫然而无助。
我发现,那个拳头上渲染而来的痕迹颇像个美丽的蝴蝶,这小家伙或许也想在这艺术的境界里展翅飞翔了。
林蕊如同一个犯了错误的孩子,哭了。
几颗晶莹的泪珠儿,顺着她的脸庞缓缓的滑落到桌子上,再漾起一块不大不小的湿迹。
“不关你的事儿,是刚才不小心就磕破了的。”我怜惜的把林蕊搂在怀里,并用手抹去她眼角的泪水。
我现在发觉自己特别畏惧女孩的哭泣,她们的眼泪在我心底仿佛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