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遇见一个老朋友,想确认一下。”我随口说道。但马上我又感觉自己的做法有点儿滑稽可笑,人家做什么关我什么事儿呢?难道我只是出于好奇的缘故吗?
几分钟后,徐飞返回了。他失望地说:“唉,没追上那小子。”
“算了,无所谓。”我耸了耸肩。
因为坐了一夜的火车,陈曦的神色看起来已经有明显的疲倦。我让张露带她去女生公寓休息。而后,我跟徐飞去东湖边溜达起来。波光粼粼的湖面上,点缀着三三两两的扁舟。湛蓝的天空中,不时有白色的鸟突兀地飞过。沿着湖边,我捡起一块石子,再把它远远地抛入水中。我的体内充满了一种宁静的活力,心情平和而松弛。
“你和那男的有什么关系?”徐飞问。
“没什么交往,只是曾经有些小过节。”
“那你现在就有笑话看了。”
“为什么?”我疑惑的问。
“刚才因为有两个女孩在旁边,我没好意思告诉你。其实我都打探清楚了,那个男的是陪她女朋友来打胎的……”他把“打胎”这两个字故意说的很轻松,但进入我的耳朵时,我却感觉有一块沉重的巨石压在了心里。我僵硬地站在那儿,发了一阵子呆。
“在医院里遇见这样的事儿太多了,几乎每天都有。”徐飞对此不以为然。
“那……那个女孩没事儿吧?”
“应该没事儿吧,受点儿罪是难免的,那些冰凉的金属看起来像绞肉机一样……”
我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想想,又摇了摇头。此时,我还是无法把“打胎”和林蕊联系在一起。不过,转眼又一想,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呢?秦爽不是做过鸡吗?高山不还是个同性恋吗?尽管我这样安慰自己,但还是忍不住替林蕊担心,她的身体能经受住这么严峻的考验吗?
这时,湖面上隐隐约约传来一阵号子的声响,那声音忽高忽低,游游若若,浸着苍凉的寒意。
短暂的一天很快就过去了。本想在此多呆一天,但考虑到陈父正盯着我们,如果有一天他发现自己的女儿突然不见了,就很可能出派出所报案,然后再给我安插个什么拐卖妇女的罪名。真到那时,我就羞于见人了。因此,第二天一大早,我和陈曦就如火如荼地赶到了火车站。徐飞和张露去给我们送行。
送别的场面依依不舍。徐飞的手紧紧地握着我的手,一直到进站口。那会儿,他说了一堆废话之后,忽然指了指右边的一个角落说:“快看,快看,那不是昨天在医院见到的那个家伙吗?”
我顺着那个方向,放眼望过去,果然是慕小远。但令我吃惊不小的是,他身边的那个女孩并不是林蕊,而是她。一霎时,浮尘人世统统淡出,只有一张曾经清纯亮丽的脸凸显在我眼中。它应该属于一个名叫胡斐的女孩。
回到学校以后,我迫不及待地给李翔打了个电话,约他去校门口的ZQ火锅店吃饭。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我想我必须把这件事儿告诉李翔,毕竟他是我最好的朋友。这个绿帽子就算是戴上了,也该马上摘下了,再耗久了,头上就该生跳蚤了。
陈曦在早上问我,就这样告诉他,李翔的精神会不会受不了?我当场就肯定地说,这小子比谁都坚强,他母亲去世的时候,他连一滴眼泪都没流过。
李翔来的时候,脸上挂着悠闲的表情。他坐下来,笑眯眯地问:“咋有空请我出来喝酒呢?”
“咱哥们好长时间没痛痛快快地喝了,想你了呗!”
“唉,转眼我们就该毕业了,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见面?”李翔给我斟了一杯酒。
“扯淡,咱们的好日子还长着呢!”
“是呀,废话不说了。趁着时间早,多喝几杯,一会儿还要去找我的胡菲呢!”他笑了笑,乐呵呵地说,“有两天没见面啦……”
我没笑,随口问:“她去外地做什么了?”
“你怎么知道她去外地了?”李翔困惑地望着我。
“猜测的。”
“哦,她去武汉看病了。”
“那她没让你去陪她?”
“没,她说她有个什么亲戚在那儿。再说了,两个人一起去的话,太花钱了。”
“嘿,还挺会过日子的。知道什么病吗?”
“她从武汉给我发短信说,其实是虚惊一场,没什么病。”
“是吗?你就这么相信她?打胎算不算是病呢?”
“你说什么呢?我们都两年多的感情了,有哈不相信的?”李翔莫名其妙地盯着我,又问,“你今天怎么怪怪的,都受什么刺激了?”
我接连喝了几口酒,终于克制不住地将武汉的见闻,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
李翔听后,脸色骤变,半响没反映过来。过了好久,我才听他问:“那她的身体怎么样了?”
“看起来精神还不错,有慕小远陪着。”
“那就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