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骤然安静下来,慕容涟和苏倾若总算商议出合适的方案,和和气气地出了房间。
楚淮之见苏倾若出来了,起身走来:“谈完了?”
“嗯。”苏倾若比了根手指,骄傲道,“这次省了一百五十两。”
楚淮之笑着夸奖:“真厉害。”
苏倾若正洋洋自得,楚淮之忽然低声道:“莫公子在那边等你很久了,你去见见他吗,我还有些事要问慕容涟。”
“好。”苏倾若道。
楚淮之看着她走到莫尔提跟前,苏与临在一旁陪着,想来不会有事,他才对慕容涟说:“走吧。”
库房堆积的东西不多,慕容涟走到一红布前,小心揭开,赫然出现一块已经装潢好的黄花梨木镌刻婚书。
“瞧瞧,慕容家最好的工匠雕刻的。”
楚淮之走近观望,伸手抚过浮雕的文字,指尖落在苏倾若的名字上。
“多谢,委实精美。”
慕容涟:“到时候连着苏姑娘要的木材一并运到长安?”
“不。”楚淮之道,“她需要的东西运到苏家,这个单独运到国公府别院,自会有人告知工人放置在哪儿。”
“知道了。”
楚淮之又细细地、一寸一寸地看完婚书,将绒布盖回去。
离开前瞥见角落桌上搁了块白玉,窗外光线落在上边,显得格外清透。
他停下脚步,问:“桌上那块白玉……”
慕容涟猛然扭头,却是看向楚淮之:“你又看上了??”
楚淮之抬脚走过去,拿起白玉打量了一番:“料子不错,价钱?”
“……”这块料子是慕容涟新得的,她还挺喜欢的,暂且还没有卖出去的想法,价钱尚未确定。
于是慕容涟当场定了个价,楚淮之直接道:“嗯,多加一倍。”
“啊?”慕容涟以为他是将工匠的钱也算上了,提醒道,“那个,工匠的排期已经到一年后,你若是要刻东西怕是得等好一阵子了。”
“不,这块料子不用动,原样送到就成。”楚淮之道,“多出来的那些钱是夺人所爱的赔礼。”
这赔礼敢情好啊!慕容涟笑得花枝招展:“这么客气呢,都是老熟人了,少一点也是可以的。”
楚淮之故意道:“那不如……”
慕容涟忙道:“欸,这次的已经说出口了,不能改了。”
“走吧。”楚淮之放下白玉,信步往外走,“你和若若不适合一块谈生意,一样的财迷,怕是次次都要商榷上大半天。”
慕容涟暗笑道:“其他人我才懒得和他们争价格,爱要不要,不过你这夫人有趣,和她玩一玩也能开心几分。”
回到前院,苏倾若和莫尔提聊得正欢,想来是将那些事情告诉了莫尔提。
楚淮之才走到拐角处,苏与临便注意到了他,趁着他们聊得入神,偷偷溜到了楚淮之旁边。
楚淮之:“有事?”
“世子,听我姐说,是你让她和莫哥哥……”
“怎么了?”楚淮之道,“我很少见她这样笑过,她开心便好。”
“你还挺大度。”一道如鬼魅的声音幽幽传来。
扭头一看,是玄无许。
“大度?”苏与临一头雾水,“谁大度?世子?”
“玄……”楚淮之想拦一拦她那口无遮拦的嘴。
偏偏玄无许极快地将话说完了:“他喜欢你姐,又让你姐去接触一个同样喜欢她的人,这还不大度?”
“玄无许!”
玄无许在楚淮之的气恼和苏与临的诧异中轻飘飘离开,背对着他们挥挥手,懒洋洋道:“回见。”
楚淮之抬手扶额,有些头疼。
“等等,玄姐……”苏与临才反应过来,回头要找玄无许,却连人影都看不见了。
找不到玄无许,他只能找另一位了。
苏与临:“啊?”
楚淮之:“……”
苏与临:“啊??”
楚淮之:“你是鸭子?”
苏与临像是刚学会说话的婴儿,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含糊不清:“你、你真……真喜、欢我姐?”
楚淮之比他更疑惑,“下聘那天我不是已经说过了吗?
“……”苏与临哑口无言,他一直以为是说笑的,甚至腹诽让人去茶楼说书,竟然都是真心话吗?
“为何这副表情,有这么难接受?”
苏与临抱着胳膊左右踱步,皱眉忧思,嘴里嘀嘀咕咕的:“可是长姐分明更喜欢莫哥哥,世子你就是再喜欢也没用。”
此话一出,楚淮之心头猝然一紧,缓缓问道:“若若喜欢莫尔提?她同你说的?”
“没有啊。”
楚淮之一脸冷漠:“……”
苏与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