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窗微开,天色尚未大亮,几点晨曦透过窗格洒落,别院远离闹市区,清晨唯闻鸟鸣风声。
悠悠转醒的苏倾若只觉头疼欲裂,坐起身又跌了回去。
门外如霜听见动静,抬手敲敲门,唤道:“世子妃,您醒了吗?”
苏倾若张口想答应,却是口干舌燥,嗓子干疼,发不出一点儿声音。
造孽了,昨夜是怎么了,还是头一回这般疲软无力。
待缓过劲来,苏倾若才下床洗漱,后拉开门,声音沙哑地问:“什么时辰了?”
“才过卯时,世子妃若觉得身子不爽,再睡会儿也无妨。”见她在揉脑袋,如霜疑问道,“世子妃可是头疼?”
苏倾若:“有一点,有药吗?”
“有!”如霜扶她进屋坐着,想起早晨到院中,见装着醒酒汤的碗已经空了,想来苏倾若是喝了,如霜喃喃道,“那可是宫中太医开的醒酒汤,喝过了不该头疼啊……”
如霜给她倒了杯水,便动身去找药了。
苏倾若脑袋还是晕乎的,醒酒汤?她喝了吗?记不清了。
喝水润了润嗓子,苏倾若吐出一口气,心想喝酒不仅伤身,还伤记忆。
等如霜的空闲里,苏倾若支着下巴,微歪着脑袋看向门外,因着入秋,院中花草长势不如春夏时分,多了几分萧瑟。
隐约记得昨日在院中坐了一阵,拉着楚淮之聊了从前,还喝了一壶琼花露……明明是花香大过酒香的清酒,怎的这般醉人,下次不喝了。
喝完酒后发生了什么,委实记不起了。当时在场的只有她和楚淮之,楚淮之虽在宴席上也喝了不少,但总归是比她清醒的,或许该找他问问自己有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该道歉的道歉,该杀人灭口的……
胡思乱想叫来人打断了,楚淮之坐在她一侧的椅子上,如霜端了早饭来,正一一往桌上摆。
“昨夜哄着你喝都不肯喝一口,”楚淮之放了一碗醒酒汤在她面前,“该你头疼。”
见识到醉酒的后果,苏倾若这回话也不说,端起碗便将醒酒汤喝得一干二净。
如霜上完菜就退下了,二人用饭时一向是食不言,楚淮之夹了一筷子小菜放进苏倾若的碟子里,见她一脸忧愁地搅拌碗里的白粥,不禁问道:“怎么了?饭菜不合胃口?”
自然不是这个原因,苏倾若放下勺子,看着他问:“楚淮之,昨夜回府后,我可有做什么不好的事?”
楚淮之的手忽地一颤,眼神有一瞬间的飘忽,片刻后强装自如道:“发生了很多,你问哪一件?”
“……”苏倾若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弱弱地问:“是吗?那先说说无伤大雅的那种?”
楚淮之沉吟片刻,道:“我给你喂醒酒汤,你说我要灌你毒药。”
苏倾若呼吸一滞,尴尬一笑:“哈哈哈。那是、我、口不择言口不择言,玩笑话而已……”
苏倾若分辨着他的脸色,又问道:“难道还有过分一点的?”
“过分的……”楚淮之笑了笑,“要我给你当男宠,这算过分一点的吗?”
苏倾若瞪圆了眼睛,僵在原地,隐隐约约找回了一些记忆。
“更过分的是……”楚淮之还要说,被苏倾若一把捂住了嘴。
“好了别说了。”苏倾若此刻只想找个地方将自己埋进去,她松了手,捂着自己的脸,脑袋都快垂到碗里了。
她都耍了什么酒疯!楚淮之怕是第一次听到这样骇人的话吧!
苏倾若从指缝中偷偷觑了一眼,楚淮之举止从容地用着早饭,也不恼,看起来并没有要怪罪她的意思。
楚淮之生得好看是整个长安城都知道的事实,若是真当了自己的男宠好像也……
意识到自己又在乱想,苏倾若摇了摇脑袋,试图将脑子里的画面抛开。
在她看来这已经是极其过分的事情了,可楚淮之方才说还有更过分的,莫不是她还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吧?
问也不是,不问也不是,苏倾若快把自己折磨死了。
“好了,先吃饭吧。”楚淮之道,“这么害怕做什么,你我夫妻一场,怎么说都行。”
苏倾若闷闷地喝着粥,楚淮之又默默补充道:“给你当男宠也不是不行。”
“咳咳咳!”苏倾若直直呛了一口米汤,惶恐地看向楚淮之。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楚淮之轻轻拍着她的背给她顺气,玩笑道:“也就喝醉了胆子大。”
苏倾若微微颤抖着手端起一旁的茶盏喝水,干笑一声,郁闷道:“下次再也不喝了,喝完头疼记不起事儿,还丢脸。”
虽然楚淮之觉得她喝醉了也可爱有趣,但既然苏倾若觉得丢人,那他便不再提了。
“往后别在其他人面前喝醉。”楚淮之抬手给她擦去嘴角的水渍,想着该找个什么时机问问她,昨天那个意料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