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要义无反顾帮助李逸臣的原因。
“害,通报批评,不会记入档案的,别担心。”江望拍拍她的肩膀,紧拧的眉头也变成轻快的上扬,“而且你也没抄啊,是别人抄你的。说明我对你的施法很成功,得到了他人的认可,可给我长脸了!”
苏怀南苦笑。
“所以,你真正不开心的原因是什么?”江望问。
苏怀南惊讶地望着他,没有习惯性地否认,只是问:“你怎么知道?”
江望眨眨眼,笑了,“你要真因为成绩这些事儿跟自己过不去,那我第一次见你时,你应该就给自己买好敌敌畏了吧?”
苏怀南狠狠地踢了他一脚。
摩天轮转到了最高点,凌然在高空的广袤视野让她新奇兴奋。
怀南望着玻璃外的飞鸟和透过玻璃洒进来的耀眼的午后阳光,仰起脸,随之感受着阳光洒进眼睛的温度和刺痛。
“爸妈在我很小的时候离婚了。我不知道如何评价他们在那段婚姻中的对错,反正从我有记忆以来,吵架打架是三天两头的事。离婚后,我跟着爸爸生活。妈妈没要我,说我不跟着她姓,但是每次我跟爸爸发生矛盾,她还是会收留我两天,她还帮我联系转学的事。刚离婚那会儿,我爸不会洗衣服,拿手背搓衣服,手背都搓破了,但是他还是会给我洗衣服。后来,张阿姨带着王诗怡来了。其实刚开始,我真不讨厌她们,还觉得生活好像又恢复了正轨。爸爸让我叫她妈妈,我就叫了,虽然刚喊出口的时候感觉很别扭,但我还是叫了。我那会儿跟王诗怡很要好,每天都盼着放学,然后跟她分享学校里的新鲜事。她每次蹲厕所都好久,于是我就拿个小板凳坐在卫生间门口跟她聊。”
她顿了顿,目光飘向远方。
“对了,还有个她表姐,叫齐嘉欣,现在跟我是同学,那时候我们三个关系很好的。但是,我不知道是不是亲疏有别的原因,每次如果有同样的需求,爸爸都会优先满足张阿姨和王诗怡。爸爸说我应该懂事,不要让他为难。但看到爸爸扶着因为甲沟炎脚疼的张阿姨走在前面,而我拖着崴伤的右脚一个人走在后面时,真的很难过。他们还特别喜欢在我们之间作比较,今天我比齐嘉欣多考了三分,明天齐嘉欣比我多考了五分,今天我过了古筝六级,明天齐嘉欣考上了实验中学……”
生活的琐碎太多太多,苏怀南列举不完。
无端的猜测,毫无意义的内耗比较,不经意的偏心……每一件都不是大事,但堆砌在一起,却成了苏怀南无论怎么努力也翻越不过去的高山。
她索性跳过,直接讲到大结局。
“所以慢慢的,我不喜欢她们了,也很少叫她妈妈了。后来,所有人都变了,张阿姨变得阴阳怪气,王诗怡开始没事找事,齐嘉欣和我针锋相对。这次我被通报批评的事就是她告诉家里的,她们明知道我不是作弊那个,却还是明里暗里地暗示我爸。这么多年,她们嘴里有过几次真话,我爸自己心里难道没数吗?为什么还要来质问我?我爸到底有没有在乎过我?”
江望静静地坐着,苏怀南以为他会说一些不痛不痒的安慰人的套话,没想到他只是一直微笑地看着她,仿佛在看一只困惑的小白兔。
好在这个微笑并没有掺杂轻视或嘲讽,但苏怀南仍然看不懂。
“你在笑什么?”
自己刚刚讲的故事并不可笑啊,是可悲才对吧。
“你是一个在乎亲情的女孩,但是……”
苏怀南不解地看向江望。
“实际上对于很多家庭,孩子就是一种投资,一种功利的产物。父母对孩子的投资是要求回报的,孩子作为一个投资项目却总在向父母索求爱与关怀,老一辈总劝年轻人早早生个孩子,也不真的都是为了爱的结晶,说白了其实是为了尽快投资个有回报的项目获得收益。因为上一辈,上上一辈都是在这种获利中生活下来的,只是大家都没说破这个冰冷的事实。”
苏怀南呆住了。江望的目光盯着远处的山峰,似乎在想什么,语气中隐隐透着一股难以言说的恨意。
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江望。
怀南轻轻咳了一声,江望才恍然回过神,笑了笑:“吓到你了?”
“不是,“苏怀南摇摇头,“我在想,也许你说的对。”
“所以,不要期待在他人身上获得回应,哪怕是亲人,也不要。萨特说过,他人即地狱。”江望又说。
他人即地狱。苏怀南低头喃喃。
过了好久,她终于笑了,一声声压抑许久的痛苦的唏嘘,从她灵魂的深处艰难地、一丝丝地抽出来。
不得不承认,江望的确很会施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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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作弊这件事,爸爸终于没像往年那样先给苏怀南判了死刑,反而真的向吴老师打电话了解了原委。
爸爸嘴上虽然从来没给苏怀南道过歉,但这些年,的确有在慢慢改变。有些伤痛不是那么容易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