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渊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怀中的人,瞳孔都地震了。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一定是他会错了意!
他在心里这样告诉自己。
否则的话,他怕自己会欣喜得不能自已。
楼梯上明亮的顶灯自他们头顶洒下,他纤长低垂的睫毛映在眼底,一片淡淡的阴影之中,是他明灭难辨的眸子。
喉结微动,时渊咽了下口水,再次开口的声音再难维持素日的冷静。
“晚晚。”
“晚晚。”
“晚晚……”最后一声,缠绵缱绻,轻得近乎像是叹息。
可秦晚始终沉默着。
像他的爱一样。
抱着秦晚走进主卧室,时渊动作轻柔地将她放到床上。
拉过被子,他将刚刚被她遗忘的手机放到床头柜上,屏幕亮起,他不经意间看到右上角的电池图标变成了红色,便帮她充上了电。
关掉灯,房中顿时暗了下来。
只有走廊暖黄色的灯透过门缝照射进来,映在了时渊棱角分明的侧脸上。
他望向秦晚的眼中仿佛有一封很长的信。
当时没有来得及寄出。
后来……便再也没有机会了。
时渊的手伸向秦晚的脸颊,却又在即将触碰到她的时候堪堪停住。
温热的手掌猛地攥成拳头,他敛眸,强迫自己将手收了回来。
他对她,永远是克制大过放肆。
至少目前来讲是这样。
“晚晚,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这个晚上,有人香梦沉酣,有人辗转难眠。
第二天一早,秦晚元气满满地起床,第一件事就是冲向露台,然后并不怎么意外地发现昙花已经凋谢了。
她说不上心里具体是什么感觉,并没有太过失落,大概是因为早就知道它的花期如此短暂。
花开花落,四时更迭,本就如此。
她倒是有些对时渊感到抱歉。
她答应了陪他“奋战”到最后,一起送那朵花离开的。
食言而肥是不可取的。
秦晚带着愧疚走进了餐厅,对着时渊忙碌的背影说:“对不起啊,说好一起等着花落的,我……”
“没关系。”他将刚磨好的咖啡递给她,十分有先见之明地说:“还有,不客气 。”
秦晚倒是愣了一下。
她不确定他说的是昨晚送她回房间的事不用客气,还是刚才给她咖啡的事不用客气。
为了避免被他说不正经,她没再多说那句“谢谢”。
秦晚在吧台前的高脚凳上坐下,双手捧着马克杯,浅尝了一口,口腔中顿时充满了浓郁的咖啡香。
忽然想起什么,她拿过手机:“对了,昨天的照片你有拷到手机上吗?”
“嗯。”
“那你有空的时候发给我一下好吗?”
“好。”
秦晚口中的“有空”指的是他工作累了,放松精神的时候;可时渊认为的“有空”,是下一秒。
将早餐端上餐桌后,他便拿手机把照片给秦晚传了过去。
看着相册里的视频,他问她:“我录了花谢的视频,要看吗?”
“要!”
时渊把自己的手机递给她。
秦晚看完后想传给自己,和时渊说了一声之后便打开了他的微信,第一眼就看到了他置顶了和她的聊天框。
备注是“晚晚”。
秦晚若有所思,问他:“我是不是也要把你的微信置顶,再改个备注?”
“现在是什么?”
“时渊。”
“那你准备改成什么?”
“还没想好……”秦晚低头,将下巴搭在手背上,想了想说:“老公?”
“……时渊就好。”
“我也这么觉得。”
秦晚也说不上具体为什么,总觉得“老公”这个词存在他们之间怪怪的,听着就浑身别扭。
这个词本身没有任何问题,但就是和他们不适配。
那种感觉就好像……西红柿是好吃的,月饼也是好吃的,但是西红柿炒月饼她想没人能咽得下去。
她继续传照片,发现每一张都想要。
正传得起劲儿,忽然听见时渊叫她,语气听起来有些欲言又止。
“晚晚……”
秦晚直觉他是有话要说,便立刻放下手机看向他:“怎么了?”
“昨晚的事情,你还记得多少?”
时渊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惊出了秦晚一身冷汗。
她记得以前读书的时候看小说,里面的男女主角酒后乱性,第二天早上就会发生类似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