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曾尧出门转到另一条街道,进了一间杂货店。
曾尧进去买了包烟,又拿了两瓶矿泉水,装作人若无其事地与店主人闲谈:
“老板,我们是外地过来旅游的,这山里哪儿好玩啊?”
老板很瘦,皮肤黢黑,约莫40多岁的样子,戴了副眼睛,正眯着眼看手机,时不时露出笑容,他听到曾尧的声音后才微微抬头,一口地道的陕西方言:“哦,外地人?”
我礼貌地点点头,微笑说道:“北边来的,听说秦岭很适合户外活动,我们就来了。”
店主人透过厚厚的镜片瞥了我一眼,他的眼神跟看一个白痴一样,毫不掩饰地说道:
“我们觉得都差不多,没甚意思。我们你们年纪小的很,实话跟你说,野林那片别去,那儿陷阱多得很。说是抓野猪的,但依我看,一年到头只有外地人在哪儿栽跟头,野猪倒是一头都没逮着。”
我和曾尧面面相觑,心里已经明白了七七八八。
店主人眼镜架在鼻梁上,他眼睛上瞟看着我俩,瘪着嘴半晌才道:“走吧,再多的,我不能说了。”
这该说的都说了,还有啥不能说的。我在心里嘀咕,这老板还是有点幽默在身上的。
问到那片野林区的名字后,我们便跟着导航驱车前往。
大约30分钟后,车子就不能在往前开了。
从上车取下了些药品和纱布,我们便徒步钻进了山林。
这片林子几乎是没有路的,只能隐约看见稀稀疏疏的几行脚印。
林子里水雾有些重,树干摸起来很湿润,地里满是枯叶和苔藓,有的地方踩上去很软,有的地方又很滑。
我和曾尧小心翼翼地往前探索,我们离路边有些距离后才敢放声大喊。
“有人吗?”
“有人在吗?”
寂静的山谷除了回音,毫无反馈。
“小曾,那边也做下记号。”我朝右侧的曾尧喊道。
我们进入野林区后,约10步就刻下一处记号。我负责左侧,他负责右侧。这样保障我们在林间搜寻时,回去时可以原路返回。
“嗯,放心吧。”小曾回应道。
又往前走了大约有500米,我忽然听到有微弱的呼救声。
“小曾!你听。”我做了个嘘的手势,小曾连忙停下脚步,竖耳倾听。
“救命……”
“救命……”
呼救声明显了一些。
“在左边。”小曾突然有了新发现,他边喊边大步朝左侧走去。
“你小心脚下,这一带他们设置的陷阱很多!”我急忙跟上去,提醒道。
那人的声音越来越明显,却怎么也看不到人影。
“你在哪儿?我看不到你。”小曾朝四周喊道。
依然不见他的回应。
“如果你还有力气,摇一摇身边的树枝、草,什么都行,搞出点动静来。”我也着急地喊道。
过了大约1分钟,远处十几米的地方,一处草丛明显地晃动起来。
就是那儿了!
我和小曾迅速跑了过去。
一个年轻男人痛苦地躺在地上,看起来二十五六岁的模样,很虚弱,但仍挡不住他的英俊。
他脸色煞白,像是失血过多,他的脚被捕兽夹牢牢卡住,血已经染红了裤腿。
我急忙蹲下,掏出包里的药品,又翻找了一通,想找到一个坚硬的东西先卡住捕兽夹,把他的脚踝拿出来,但一无所获。
“哎! 小曾,你那里有什么!?快掏出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顶住这个捕兽夹。”我急忙道。
小曾抿着嘴,将包里东西全部倒出,也是一无所获。
捕兽夹的斜齿已经深深地嵌入他的肉里,看样子他已经挣扎了很久,被捕兽夹夹住,越挣扎只会越紧,如果再不把他脚踝拿出来,他很可能要残疾。
他现在这个样子,千万不能再移动了。那人的意识渐渐微弱,竟昏死了过去!
我急忙向小曾喊道:“后备箱里有铁锹,能卡得住它。我再这里守着,你快去快回!”
“好,注意安全。”曾尧立刻朝林外奔去。
我拧开矿泉水瓶盖,往他嘴里喂了点水,他艰难地吞咽下去,眼睛微微张开,虚弱地说:“谢谢……救……”
一句话还没说完,他又猛地咳了起来。
“你先别说话了,保存体力。你放心,你不会死。”我安慰道。
他身体发抖,应该是失血过多导致的。我扶他靠着树干坐下,又脱下冲锋衣裹住他的身体,这样做多少能缓解他的寒冷。
他的伤口已经红肿的厉害,我喂他吃下消炎止痛药后,又将碘伏倒在他的伤口处,过了一会他清醒了一些,嘴里喊着饿。
我又从包里翻出2块面包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