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妤只知道父亲是跟沈江一起出的车祸才离世,从来不知道这其中的细节。当时她年龄太小,又没有母亲,根本没有人对她说过这些。
她只隐约记得,所有人都说那是一场意外,沈老爷子看她一个孤女可怜才会把她带回沈家。
因为这点养育之恩,所以在这些年沈竞越发变态的掌控之下,她处处谨小慎微,生怕做错事惹他发火,却从未想过父亲的死或许另有蹊跷。
依照李玉珍所言,那场事故是针对沈江的,那当时与他换车的父亲岂不是受了他人牵连?
既然她父亲是当时受伤较轻的那一个,那他最后为什么也去世了?
少女不知不觉地红了眼眶。
“初妤,你怎么了?”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人声。
初妤回头,正好看见一脸关切的陆啸,她吸了下鼻子,声音有点糯糯的:“二叔好,我没事。”
陆啸无奈道:“每次听你们这些小孩喊我叔,我就想笑,明明我今年才25岁。”
正是年轻的时候,却因为辈分被迫当“叔”,这感觉实在太妙。
初妤唇角微翘,随即想起自己的事,整个人又蔫了回去,“二叔,我先回家了,拜拜。”
“嗯好,路上小心。”
陆啸看着少女的背影,眉间慢慢皱起。
初妤和严映衡一起离开的时候,正巧碰上了一个女人。
严映衡开口道:“母亲?你怎么在这?”
严茘勉强勾了下嘴角:“有点事。”
她看了一眼初妤,然后脚步匆匆的走了。
初妤问严映衡:“她是你妈妈?”
严映衡表情不太好:“是我继母。”
他声音平平:“她是严氏旁支嫁过来的,和我父亲感情一般,我父亲死后,我就没怎么见过她了。”
初妤不由想起两家恩怨。
严、沈两家在八年前闹得天翻地覆,最终以各自损失当代独子的代价偃旗息鼓,这件事在当时闹得很大,以至于在后来成为C城圈里避而不谈的隐秘往事。
结合今天意外听到的对话,不难发现,她的父亲初裕安,也是沈严两家权利倾轧下的牺牲品。
少女的指尖深深陷进了掌心。
严映衡主动摸了摸她的脑袋,语气变得轻松:“不说这个了,我先送你回家。”
初妤努力压下情绪:“好。”
一路无言。
在距离沈宅一百多米的时候,初妤眼尖地看到了站在门口的人影。
瞬间脱口而出:“停车!”
司机立刻踩下刹车,严映衡也看见了沈竞就站在门口,仍然对初妤说:“没事,我送你回去。”
初妤却已经拉开车门,她不想再让这两个人因为她产生正面冲突,“不用了,今天谢谢你了,严映衡。”
她说完便跳下车,向那个浑身充满戾气的少年走去。
严映衡下意识想拉住她,却晚了一步。
只能徒劳地看着少女离开。
他闭了闭眼,吩咐道:“回家。”
沈宅大门口。
初妤死死拉着沈竞不让他开车去追,“沈竞!你闹够了没有?!”
沈竞掰开她的手,转而把她禁锢在怀里,低头紧紧盯着她,话语中全是妒火:“初妤,我让你自己走回来,你居然敢坐上严映衡的车!”
今天被他抓到偷偷和男生去KTV的账还没清算。
这下更是火上浇油。
“刚开始打雷的时候我就让司机掉头回去找你,结果你人却不见了,整整一个小时,你都是跟他单独在一起吗!”
初妤试图挣开他,大声反驳:“我没有!你放开我!”
“呵。”
沈竞冷笑一声,再没有给她机会辩解,直接拎着人一路回到家中。
家里除了佣人以外,没有其他任何大人。
没有人能来救她。
初妤几乎是被沈竞拽回她的房间,被他按在床上的时候她才真的怕了。
她不该招惹他这个疯子!
初妤拼命踹他,声音中带着哭腔:“沈竞!你住手!你明明答应过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