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争流听了这事,只觉得实在狗血,其他并没有什么。她和茹凡达本来就没有什么感情,刚穿过来不久,他就和丁改兰离婚了,并没有在一起生活过。细想起来,上次和茹凡达说话,还是在二食堂茹小冉诬陷自己,他不仅不管还护着茹小冉。这样的爹,还不如没有。
但丁改兰和他少年夫妻,又是个重感情的,看到茹凡达对米爱凤千般万般地好,再想想当初对自己那般不堪,任谁心里都不会舒服。如今都是闹离婚,当初是他千方百计要离,现在反过来,是米爱凤根本就不在乎他——三个人排排坐,总之是自己最不值钱。再加上接二连三有人因为茹凡达上门讨债,丁改兰就十分想不开:
“我怎么这么倒霉?他们折腾他们的,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离都离了,还不让我安生过日子!我欠了他们什么呀?呜呜呜呜呜……”
申大中本来想劝两句,看到丁改兰因为茹凡达哭得这么伤心,心里有些发酸,索性一句话也不说了。
申东方更不必说,这时候他本来就不应该说话。
茹争流嘿嘿笑起来,凑过去捶着丁改兰的背:“我倒是觉得有人来要债挺好的——他要不来,我怎么会知道那一家子过成这个样子?真是天道好轮回!妈,你忘了当初茹凡达都干了些啥?我这条小命差点交代在他手里!现如今看他过得不好,我也就放心了。我看,这就是老天爷给我们过年添的笑料。咱们现在过得多好,一家子高高兴兴,要什么有什么,你还供我考上了中京电影学院呢。当初我要是跟了他,恐怕都活不到现在。谢谢您把我养得这么好……“
说着趴在丁改兰脸上“吧唧”亲了一口。
小自由坐在旁边啥都听不懂,看丁改兰伤心落泪,急得抓耳挠腮。一看姐姐亲了妈妈,妈妈马上不哭了,总算抓住重点,蹦过来围着丁改兰跳:“我也要亲!我也要亲!”
丁改兰脸上还挂着泪珠,把脸凑过去,小自由在她另一边脸蛋上“吧唧”也亲了一口。亲完之后看丁改兰笑了,特别有成就感,嚷着还要亲。
趁小自由闹着,茹争流蹿到申大中旁边,推他肩膀:“爸!你也亲一口!你也亲一口!”
申大中脸都红了,随着她推来推去跟着晃来晃去,憋了半天,才软绵绵憋出一句:“胡闹……\"
茹争流和申东方看他这扭捏的样子,一齐笑了起来。
第二天一大早,谷从跃就出现在家门口,像个客人似的规规矩矩敲门,进来向每个人打招呼问好。
两人互相对视了好一会儿,同时笑起来,茹争流问:“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
“我不知道。我自己在家复习闷得慌,回来看看。”
“真的?”
“真的。”
“诶,对了,我给你带了复习资料,《中京真题》,这边可没有,来看看。”
谷从跃跟着茹争流进了她房间,看她从箱子里拿出七八本书,接过翻了翻:“这么重,你带回来沉不沉?”
“可沉了我跟你说,尤其现在春运,你不知道上火车有多难!跟你说,那个人山人海!我根本就挤不上去。后来实在没办法,想了个主意:随便找了个车窗,二话不说,先把东西塞进去,然后我就拿手这么一撑,也从窗户钻进去了……”
谷从跃笑眯眯看着她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等她说完了,才问:“里边的人就眼睁睁看着你爬窗户?”不帮你一把吗?
“那怎么可能?他们肯定要往外推我呀。我多厉害,我会武术,他们哪能推得过我!我就那么一使劲儿,诶~就上去了!你笑什么?我练了这么多年武术,就为了这时候用得着!——可算没白练!”
谷从跃忍不住笑:“对,就是为了扒火车。”
“那可不!哈哈哈……”
茹争流笑完,抬头看见谷从跃笑眯眯地看着自己,便睁大眼睛疑问地看回去,等着他说话。
但等了好一会儿,他也没有说话,只是笑。
她突然有些不好意思,低下了头。
气氛变得有些奇怪。
又等了一会儿,谷从跃说:“你也大半年没回来了,要不要出去逛一下?宁河旁边做了硬化,现在比原来好看。”
茹争流连忙跳起来:“好啊,我正想出去逛呢你就来了,走!”
茹争流和丁改兰打了个招呼,说要和谷从跃出去玩儿中午不回来吃饭了,就风风火火和谷从跃一起出了门。
俩人一路向宁河走去,走到河边,就沿着河水的流向一直往前走。
一路上,茹争流见到什么都很高兴,一会儿说,“这棵树原本没有的”,一会儿又说“这块儿铺上沥青了呀,这边还加了栏杆”,原来怎样怎样……
谷从跃把手插在大衣口袋里,笑眯眯走在她旁边,也不怎么说话。她要是扭过头看过来,就“嗯”一声表示赞同。
两人走啊走,走到一棵柳树旁边,茹争流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