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东西在妖局里很难办的。”
苏玖有些烦躁地叹了口气，想暴打裴凛的心情在此刻达到了顶峰。
涂图瞪着双兔眼睛，看了看苏玖，又看了看那张身份卡，抿了抿唇，还是选择了闭嘴。
正当他准备往自己工位上走的时候，刚撂下电话的孙一全在背后叫住了他。
“哎，兔子，正好你在这，帮我把这几个尸体运到地牢冰室那里。”孙一全一边说着，一边挥手在空地处唰唰地凭空变出了五个黑色的裹尸袋。
一股莫名熟悉的气息钻入了苏玖的鼻腔。
她转头看向了裹尸袋，通体漆黑，完全看不出里面的尸体是什么样子。
涂图也被唰唰出现的尸体吓了一跳：“死了五个妖怪！这是谁干的？”
孙一全拍了拍他的肩膀，很是“善意”地提醒道：“现在不只五个了，刚才处长来电话，又新发现了一具新尸体。”
看着涂图瞬间变白的脸色，他每日一逗兔子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孙一全愉悦地笑了两声，然后才道：“好了，不吓你了。这些都是刚开智的小妖怪，对这些妖怪下手的妖怪想必也不是什么厉害的，等着你孙哥我今天就去把他抓回来！”
“快把他们送到冰室那里吧，一会该发臭了。”他伸了个懒腰，“我也该走了……”
话没说完，就听撕拉一声。
孙一全和涂图都转头看过去。
只见刚才还坐在沙发上的苏玖，现在已经蹲到了尸体旁边，还顺便拉开了裹尸袋的拉链，把里面的尸体露了出来。
“你怎么能私自就拉开！”孙一全立即斥责道，“你这是无组织……”
苏玖抬头看向他，一双澄澈的眼睛在日光下亮的晃人。
“无……无……”孙一全瞬间卡壳了。
对着这双眼睛和这张脸，实在让妖说不出什么斥责的话来。
苏玖可没空管孙一全心里的弯弯绕绕，她现在全部注意力都在眼前的尸体上，更确切一点说是尸体上残存的气息。
这个气息留给她的印象太深了，以至于她在闻到它的瞬间就想起了上次遇到这个气息是在何时何地。
陵光城，郊外的一处乱葬岗。
她五百年前，在大战后初次醒来的地方。
她当时睁眼便是一大片的白骨，周身都萦绕着这种气息，阴冷潮湿，让人作呕的感觉。
也就是在这里，那个青衣道士一剑砍掉了她的一条尾巴。
她事后也想过，可能那个道士误会自己是造成皑皑白骨的真凶，所以当时提剑上来就开打。
自己莫名就替别人背了黑锅，不爽肯定是有的，但她再醒来时已经是五百年后了……
世间光华流转，人们已经从农耕时代走向了现代化，那片乱葬岗早已没了踪影，更别提找出真凶了。
不过好在苍天有眼，竟然又被她碰上了。
苏玖伸出一节素白的手指勾着裹尸袋的边，低头又仔细观察了下尸体的形态。
比起乱葬岗的那些白骨，这具尸体还好一些，但区别也只是多了一层附在白骨上的皮而已。
“这些都是被吸干了精气而亡的？”苏玖看好后把拉链又重新拉了上去，拍拍手站了起来。
“呃……对。”孙一全挠了挠头发，“我们发现时就是这样了，都是刚死没多久的。”
“你刚说又发现一具尸体？”苏玖又道。
“对，”孙一全点头，“我正要过去。”
“带我一起吧。”
孙一全下意识答应下来，不过立即就改口道：“这不好吧，你今天刚入职就让你出任务，这显得我们多……”
他一时没想好后面的词，只好冲苏玖挤眉弄眼了两下。
“多不是个东西是吧。”苏玖完美地领会到了他的未尽之言，并且把它直白地说了出来。
孙一全嘿嘿笑了两声：“就是这个意思。你今天刚入职就让兔子先带你熟悉一下环境吧，出任务不着急。”
“没事，熟悉环境哪天都行，出任务的机会可不是哪天都有的。”苏玖冲孙一全笑了笑，“这也是个表现的机会不是吗，我一个新人，当然想多在处长面前表现一下。”
“你……不会不给我这个机会的对吧？”苏玖轻声试探地问了一句，将一个新人的小心翼翼和兢兢业业表现得淋漓尽致。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孙一全也只有答应的份了。
“那行！”他一点头，又不放心地补充一句，“有情况你就躲我后面，别傻呵呵往前冲。”
苏玖满口答应。
孙一全接着又嘱咐了涂图几句，然后打开了传送门，黑色漩涡凭空出现。
他先抬脚走了进去，苏玖紧随其后。
传送门消失后，偌大的办公室里就剩下了涂图一个妖怪，还有五具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