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授课(1 / 2)

破蒙之后,学习便步入正轨。

林家学堂算上林父只有三位夫子,林父忙着备考来年的秋闱,便减少了在学堂授课的时间,专心备考。学堂的事务便主要由陈夫子和白夫子负责。

陈夫子四十余岁曾是王老夫子的学生,虽身无功名,但写得一手好字,最是喜欢研究颜真卿、柳公权的书法,十几年艰苦研习,已有了几分筋骨。

他的这一手书法光是给书馆抄书就足以让他后半生无虞,多年来一直做着塾师,一方面是林家和王老夫子竭力相邀的缘故,另一方面是他想圆了一份科举的梦想,盼着自己教授的弟子有朝一日能科举中第。

科举一道中,能写得一手好字的人无疑加分不少,遂陈夫子在教授学生习字时要求格外严格。一向秉持着不会写可以学,但绝不能态度不端、敷衍了事的理念,若是敷衍一个字便是戒尺打手心五下,练字十篇。

开蒙礼上描摹的最简单的“上大人”的课业,被陈夫子拿来一通批评,全部重先学习。

一连几日来,学堂里的蒙童没少被责罚,每到陈夫子的课堂便都哀声哉道。这一番责罚下来,一改前几日刚入学懒散的习气。

每日下了学,多是苦哈哈地留下来练字的学生,丝毫不敢麻痹,都要写无数遍从中选出最好的才敢上交课业。

林栀和方仲永也不例外。

林栀在现代惯用硬笔,写字姿势、笔触什么的一时半会改不了,写得字看起来都轻飘飘、软趴趴的,被批得一无是处,她也没少挨打。

陈夫子可不像王老夫子对她满是长辈的喜爱,这字写得不好便是一视同仁。林栀总是忍不住想,要是让陈夫子看见她把字裁剪了在书本上随意拼贴,怕不是要记恨她一辈子。

原本还以为方仲永会表现得不错,没想到他也没逃过。他的字被陈夫子说是空有其形,看不出丝毫骨感之美,也被勒令整改。

陈夫子问道:“此前可学过习字方法?”

方仲永回道:“家中贫苦,无甚学习。今日的字全靠此前用细芦苇杆在河边沙地上学习得来。”

闻言,陈夫子回道:“用芦苇杆在沙地上写字,总归不同于用毛笔在纸上书写。我看了你的字,除了缺乏骨感外,你的力度、笔尖指法也有问题。”

说完执着方仲永的右手,一点一点指正错误之处。

悬腕、提笔间,陈夫子说道:“虽说执笔无定势,但要注意写字时是指、婉、肘各处配合发力,掌握正确的方法,提笔行文才不至于手抖、错字。”

“下学后,你且随我去领十根毛笔和几沓纸,每日交上一副课业,要是我检查不过关,便重写十副交上来,什么时候纸用完了笔写秃了再找我拿。”

陈夫子虽严厉,但面冷心热,对有天资之人也不吝教导。

白夫子比陈夫子年岁要小些许,莫约三十几岁,正值英年。因尚在丁忧期间,平时生活简朴、衣着朴素。

白夫子原是个清贵之人,听闻是因家中出了重大事故,家中生活窘迫,这才出来做了塾师,补贴家用。

比起陈夫子的严厉,白夫子的教学风格简直是如沐春风。

白夫子每日一开课就是坐在讲榻上,拿着书,翻到某页便开始带着学生们摇头晃脑、抑扬顿挫地跟读,中途并不讲解。第一遍授书就是反复跟读,也不管你到底跟不跟得上。

虽说他的教书方法也是各家私塾惯用的包本法,无非是些授书与上书、背书与抄书、复讲与检查、考试与会讲的步骤,和后世的“填鸭式教学”看起来一般无二,讲究个读书百遍其义自现。

但白夫子讲起书来声情并茂、娓娓道来,再加上长得又不错、声音还好听,自有一番读书人的气度。

不论是在古代还是现代长得不错的老师都不乏学生喜爱。暂且不论教得如何,光论养眼就远超陈夫子。

目前,在白夫子的课堂上,林栀只需要认真听和跟着读,还不用怎么费脑子,她自然是喜欢得很,不过就是第二堂课的考校和抽背书得下一番苦工。

不知是不是宋朝遍地都是神童的缘故,学堂各个背书都背得滚瓜烂熟,就她林栀一人背得磕磕绊绊,还要时不时面对白夫子恨铁不成钢的神情。

实在不是林栀不愿背,而是她除了耳熟能详的名篇比较熟外,她只背夫子要求背的篇目,不叫背得她翻都不翻的。比起其他人恨不得一人掰成两段把书啃了的样子,她实在是清闲、摆烂得过头了。

对此,林栀不仅问了她堂哥林梓,还问了近几日学堂里她熟悉起来的同窗,一个个地都说是回家后家中父母要求背的,背不了还不准睡觉。

果然古代父母对读书科考就是执着,若想出头就等从娃娃抓起。闻言林栀只想说,卷不过,卷不过呀。

俗话说万丈高台起于累土。不论是陈夫子一遍又一遍地让练字还是白夫子不厌其烦地带背书都是为了让学童打好基础,只有把底子打牢才能应对后面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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