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848年革命时罗马发生□□,教皇国司法大臣佩雷里诺•罗西被暗杀,教皇化装成普通教士逃往两西西里王国避难——这可绝对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庇护九世微不可查地拧了拧眉,眼前的小姑娘,是在提醒他如果没有那不勒斯王室的帮助,就不会有如今的教皇国了。
“当然。”庇护九世微笑,“所以我从未怀疑那不勒斯王室的实力。”
随着他的话,苏菲不自觉地咬紧了嘴唇,双手紧握成拳——到底还是太年轻了,庇护九世想。
“请您宽恕我的年少无知,”苏菲深吸一口气,“仁慈的天父不会看着他的子民受苦,我想您也是一样。只要撑过这几天,奥地利和巴伐利亚的援军就会到来——那不勒斯会永远是教皇国最忠诚的盟友。”
教皇沉默。
“相信我不说您也知道,加里波第和撒丁王国一向把教皇国看做意大利统一的绊脚石——那不勒斯和罗马,相距不过几百千米而已。”
“我的孩子,你现在需要好好休息。去睡一觉,然后,我们的谈话可以明天再继续。” 庇护九世再次吻了吻少女的额头,“无论何时,上帝与我们同在。”
夜幕下的罗马,万籁俱寂,只有一轮满月高悬在暗蓝色的天空中。月色下的奎里纳尔宫,每一个角落都沉浸在光影之中——然而苏菲却没心情欣赏这样的风景。
一身绿色的制服,身配长剑,头发藏在帽子里——夜色中,几乎没有人能够认出我们的小公主。
愿上帝宽恕我的罪恶。
苏菲默默地说,心里却并没有多少愧疚。
抬手扔了一颗石子引开守卫,苏菲伏在窗下的灌木丛中——卧室在二楼,从理论上来说,攀扶着窗缘可以爬上去。在莎士比亚的故事里,罗密欧为了见他心爱的少女曾经跳过窗——然而在不被当成刺客的前提下顺利爬到二楼,绝不是苏菲能够做到的事情。
九点。
借着月光,她看了看手中的怀表。这是各种各样的舞会刚刚开始的时候——意大利的上流社会夜夜如此,可她却只有今晚。
希望玛丽的情报足够准确。
心脏开始狂跳,少女的手心汗湿一片。
月光下的花园里,果然出现了模糊的影子。
就是现在了。
心脏几乎要跳出胸口,巨大的压力和恐惧令苏菲觉得自己下一刻就要窒息。她用力闭了闭眼睛,掏出□□,上膛,瞄准——
手腕剧痛,尖叫被一只冰凉的手尽数捂住,下一刻,她被扑倒在灌木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