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来,男人块头大,胸膛也结实,原本宽松的灰色短衫被他穿得有点像紧身衣,勾勒出恰到好处的胸肌
指尖的烟还燃着,陈慈却没再抽,只是饶有兴致的盯着车窗外的男人
只见他后退两步,后腰抵在她车门上靠着,夹克握在手里,上身的短衫突然撑紧,健硕厚实的手臂肌肉绷实,一用力,瞬间就拧出一滩水,哧啦一声溅落地上,把原本干涸的地面变得潮湿
做完这一切,抖了抖外套,又穿了回去,看得陈慈不解,也有些扫兴
车窗突兀的摇下,车内的人一下扳回座椅
男人感受到动静,倚在车门的身子腾的一下站直了
惊诧的回头,四目相对
外间的雨噼里啪啦的下,这里却静得可怕
空气凝滞几秒钟后男人转身往前几步走离了车身
地面留下两路湿重的鞋印,最后停留在那床他放在地面的棉被旁
陈慈轻吸一口烟,缓缓吐出来,眯着眼睛看着男人的背影
站了一阵后,他伸手摸了摸自己上衣口袋,没摸到东西,又在裤兜里摸了摸,最后拿出一包被雨水浸湿的烟
拿着手里想了想,又放了回去
站了站,似乎是思考了一会儿才扭头往陈慈这边走来
到了窗边站定,眼皮一掀,与陈慈对视
“借根烟”
陈慈没动,手撑直搭在窗沿上,上头的烟已经燃了大半
隔了几秒才懒懒散散的开口
“没有,最后一根了”
许敬南不说话
视线停留在她指尖猩红的烟头上,简短一瞬,扭头回到了刚才的位置
仰头望着下雨的天,沉默的立着
陈慈盯着他腿旁的两样东西,像是大一新生常买的装备,可现下开学季已经过去好久了
窗外的雨逐渐变小,棚上落下的水从水柱变成水线最后变成水滴,缓慢的滴落,似有还无
风雨声里,两人一坐一站,谁也没有再搭腔
雨势渐停,停车场内开始变得安静
男人裤兜里的手机嗡嗡作响,摸出来递到耳边
“收拾好了?”
“好,我马上就来”
说完把手机放回兜里,提起腿旁的两样东西,长腿一跨冲进外面的水雾里
跑得急,脚后跟带起一串水珠,溅到后腿上
陈慈盯着他的背影
主要是下半身
完全湿黏裤子紧帖着大腿,随着他跑步的动作,膝盖一弯,布料就皱在一起,等打直了,又平整的撑开,勾勒出下面紧实的腿部肌肉
这段时间练素描练得有点魔怔了,陈慈拿着早就熄灭的烟头竖直,鬼使神差的隔空丈量了一下男人的背影
末了在心里赞叹一句,身材比例不错
烟早就燃尽,雨也彻底停了,男人的背影一拐弯,消失在建筑物尽头
陈慈拿过副驾驶的皮革画筒,打开车门下车,提起手里的东西一甩,背到肩上,往不远处的校门走
许敬南将手里的东西递给许小寒
扭头就看见不远处的女人,高高瘦瘦的,海藻般厚重的黑长发柔顺的垂下来直到腰间,肩上背个长长的圆柱形物体,一手提着稍长的裙子,昂首阔步往大学里走
脸上还是刚才那副疏离模样,清冷又美丽
在四下无人的林荫道下格外的引人注目
到了约定的地点,陈慈推开门,柳维不在
抬手看了看腕上的表,发现自己离和他约定的时间早来了半个多小时
将画筒取下来放到桌上,转身随意挑了把椅子坐着,双腿交叠转着椅子扫视了一圈
自己大概一年多没来这间办公室了,还是简单得不成样子,二十来平的空间,除了摆了一套老式木质家具外,还有点装饰作用的就是办公桌后面挂着的一副卷轴字画,自上而下倾泻开来,写着天道酬勤几个大字,浓墨重彩、苍劲有力
一看,就是中老年男人喜欢的东西
就像所有有点成就的中老年男人那样,柳维好像对这几个字特别的情有独钟,不过和那些男人不同的是,他们大多是从某个名家手里买来的,而柳维这幅是自己写的
陈慈坐在椅子上盯看一阵,实在想不通为什么他们会喜欢这种东西,横看竖看都和他们本人一样,透着一股古板和老劲儿
她讨厌这玩意儿
又坐了几分钟,还不见有人来,心里慢慢有些烦躁
她做什么都没耐心,别说是等人
葛立薇总笑她,说这性格不太像个搞艺术的,她听了总是摆烂似的两手一摊,不出声,嘴巴一抿两角向下重重弯着以示回应
——性格嘛,自打娘胎里就带了的,改不了
微信里发出的消息也久久不见回复,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