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芸儿又说:“除了一个人!”
她说着,捂住嘴,像是惊觉自己失言,不敢再说下去。
范昕重燃希望,连忙追问是谁。
沈芸儿抿紧嘴摇头,不愿多说,只说:“三表哥回了府里,大表哥很不高兴,你真要在这种时候逃么?”
范昕一听,便知她话里有话。
曹王府中敢与曹世矜作对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曹午初!
没想到,曹午初竟然还活着。
可她现在被囚禁在房中,如何去求曹午初救她?
莫非要等着曹午初来这里摘花?
沈芸儿:“如今,大表哥对你正是上心的时候,你若逃了,大表哥定然要抓你回来,你若是不想大表哥对你太上心,何不做些让大表哥生厌的事,等到大表哥对你没了心思,你再要逃也容易些。”
范昕认真听着,觉得很有道理!
*
金骢台。
猴儿偷悠哉悠哉地往外走,嘴里哼着小曲。
末隐从房里出来,站在檐下,叫不住他:“你又要去见顾公子?”
猴儿偷嗯哼一声。
末隐警告:“你莫要说了不该说的话。”
猴儿偷不以为意:“顾公子与君上是生死之交!有什么事是不能让顾公子知道的?啧,便是真有那样的事,君上也只与你说,我又怎么知道!”
他的语气有些酸溜溜的。
说罢,他甩手甩脚地潇洒往外走。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末隐无奈摇摇头。
猴儿偷一路小跑进了酒肆,见顾兰归已经坐在老位置上。
顾兰归笑着,将一杯斟好的酒推到猴儿偷面前,“今日是新酒,你喝喝,可还喝得惯?”
猴儿偷爽快喝下,连声叫着:“好酒!”
等他坐下,顾兰归才问,“有那人的消息没有?”
猴儿偷顿时收起笑,“没有,那人逃出医馆后,似乎还带着一个人,也许是来接应他的同伙,可是,守卫只在巷子里发现那同伙的尸身,未见那人的身影……”
顾兰归:“是谁要杀那人?”
猴儿偷摇了摇头。
发生在并州城的行凶案,凶手却神隐了,这事实在是蹊跷。
顾兰归沉默了,垂着眼眸,不知在想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朝猴儿偷笑着说:“事情总会水落石出的,先不管,喝酒。”
猴儿偷高兴答应。
台上伶人咿咿呀呀唱着小曲。
猴儿偷悠闲地听着,一杯一杯地喝着小酒。
半个时辰后,他已是醉了,嘴里有一茬没一茬地说着话。
“……诶,顾公子,你真信那大傻子的话?君上已经在曹王府找了个遍,没有叫阿昕的丫鬟……何况,他只说阿昕是他媳妇,姓什么也没说呢,也许姓赵,也许姓刘……根本就不是一个人嘛!”
顾兰归仍旧清醒,看了他片刻,忽然问:“你可知阿今姓什么?”
猴儿偷挺直腰板,仰头打了个酒嗝,拍着自己的胸脯,自豪地说:“我当然知道!那美人图可是我偷回来的,阿今夫人姓……姓……”
顾兰归目光如炬地盯着他,等一个答案。
猴儿偷皱起眉头,拍拍自己的脑袋,“诶?姓什么呢?”
过了很久,他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顾兰归都已失望了,他忽然睁大眼睛,双眼放光地说:“姓范!”
顾兰归忽然站起来,扶着他的肩膀,激动地问:“果真是姓范么?”
猴儿偷抬着红彤彤的脸,肯定地点点头:“就是姓范!那画师说……江北、原州、简阳村有个范家女,生得貌美绝伦、倾国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