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
沈芸儿仍旧紧握着匕首,只是朝着她走来的步子慢下来,显然是有犹豫了。
范昕紧张地握着柜子一角,她得先让沈芸儿先卸下对她的敌意。
想着,范昕继续说:“我本无意与你相争,你要的我都可以让给你。曹世矜的喜欢,我从来就不稀罕!你知道的,我今日随你出来,是要一个真相——那送我鹤纹玉佩的人,才是我真正在意的!你没有杀我的必要!”
沈芸儿握着匕首的手缓缓垂下。
范昕见状,心头一松,语气也缓和些许。
“我知道,是曹午初逼的你,他伤害了你,他是个畜生!你若要除掉曹午初,我可以帮你!”
沈芸儿心中已有几分动摇,眯起眼,审视着她,“你图什么?”
范昕缓缓站直身子,迎视着她的目光,“如你曾与我说过的——你我都是苦命之人,我们应该相帮的,不是么?你的遭遇令我不忍,令我气愤!我要的鹤纹玉佩也在曹午初手上……除掉曹午初,我拿回我的玉佩,你也不必委身那样一个人。”
沈芸儿咬咬牙,“好!”
范昕摊开手,循循善诱:“把匕首给我,曹午初防着你,我来动手。”
沈芸儿虽有迟疑,仍旧试探着交出匕首。
范昕接过匕首,终于松一口气。
*
山洞深处别有洞天,俨然是一间布置精美的屋子。
曹午初躺在宽敞的榻上,袍子仍穿在身上,只是下身光着。
两个美艳的胡姬在他身上忙活。
他则惬意地喝着小酒,已喝得两颊酡红,显出几分醉意。
春风楼里的那一套,被他带到了山里。
沈芸儿挥挥手,示意胡姬退下。
曹午初眯着眼看她,笑了,下流地问:“还想要?”
沈芸儿不说话,俯身趴在他胸口,手在他怀里摸着,摸到那块鹤纹玉佩……
曹午初毫无察觉,自顾自地得意洋洋,纵横欢场多年,没有女人能逃得过他的神枪——
一回二回叫疼,三回四回叫爽,五回六回念念不忘。
范昕躲在角落里,见沈芸儿拿到鹤纹玉佩,又用手蒙住曹午初的眼睛,她当即冲上前去,抄起一只铜酒壶。
沈芸儿闪身躲开。
曹午初一睁眼,铜酒壶便砸在他头上,砸得他晕头转向,怒不可遏。
范昕举起手中的匕首朝他刺去,一次不中,她便收手,一脚踹在曹午初那令人恶心的小玩意儿上,疼得曹午初蜷起身,青筋暴起。
不再恋战,范昕拿了落在榻上的鹤纹玉佩便要跑。
一旁的沈芸儿心急如焚,不杀曹午初誓不罢休,夺走她手里的匕首,扑去与曹午初厮杀,反倒被曹午初掐住脖子。
拿到自己要的东西,范昕看一眼沈芸儿,毫不留情地跑了。
大难临头,她想自保尚且不易,顾不得别的。
沈芸儿自求多福吧。
认不得山林里的路,范昕只能沿着地势低的方向跑,在她身后,一群曹午初的狗伢穷追不舍。
“站住!”
“站住!!”
范昕握紧手里的鹤纹玉佩,一面往下跑,一面回头望。
一个陡坡出现在面前,寻上山的曹军劈砍着挡路的荆棘,正往坡上走。
“阿今夫人——”
一声声呼唤传来。
“阿今——”
是曹世矜的声音!
曹世矜来救她了!
范昕大喜,眼里涌上激动的眼泪,想要高声呼救,刚举起手来,瞧见手里的鹤纹玉佩,心头一凛,犹豫一瞬,将玉佩藏在身上,半蹲着身子,朝着陡坡下滑去。
穿过一片茂密树冠的遮挡,范昕终于瞧见曹世矜的身影。
他手握长刀,一身肃杀。
俊美的脸上一片阴冷,看着极其危险,范昕却一点不害怕,只有对他的满心依赖。
曹世矜来了,没人能杀她了。
呜呜呜……
范昕停在半坡上,不往下滑了,只顾着后怕地哭。
曹世矜也瞧见了她,脸色骤然紧张,奔上矮坡,将她一把拥入怀里。他的出现如一块砸向狗群的石头,吓得矮坡上的狗伢仓皇逃窜。
范昕坐在地上,伸手环住他的腰,将脸贴在他胸口,两行热泪划过脏兮兮的小脸。
曹世矜推开她,看着她额头上的红肿,眼中顿时起了杀意。
“谁伤的你?”
范昕本想如实说是沈芸儿,转念一想,先解决曹午初最要紧,缓过一口气后便抽噎着告状:“是曹午初!他说你割了他一只耳朵,他要割我两只才解心头之恨!他还想夺你的兵权,把你踩在脚下,羞辱你、杀死你!呜呜呜……”
曹世矜一听,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