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等得。”
顾兰至看着她,心中一阵揪疼。
这么好的阿柔姐姐,大哥为何不喜欢,偏偏喜欢那个朝秦暮楚、三心二意的阿昕!倘若是他,绝不让阿柔姐姐受如此委屈!
这般想着,顾兰至浑身一震,立马压下不该有的想法。
“可是……可是……”带走大哥的人是阿昕,君上的阿今夫人!为了那女子,大哥早已什么都不顾,君上也留不住他!
顾兰至有将真相和盘托出的冲动,想劝他的阿柔姐姐别再犯傻了,可看着那双含着眼泪仍旧充满希望的眼眸,他带着破坏欲、报复心想要说的话,到底是没有说出口。
*
马车歪斜在路上,右边的车轮陷在坑里,左边的翘起在打转。
顾兰归扶着范昕走下马车,担忧地查看她头上的伤,还好新换的白色纱布上没有渗血。确认范昕没有大碍,顾兰归才看向一旁陷在坑里的马车,皱起眉头。
远去一个人影打马而来,到近前停了马,翻身而下冲到近前。
顾兰归定睛一看,是猴儿偷,眉头皱得更紧几分。
猴儿偷不管别的,一脸着急地问着:“顾公子、阿今夫人,你们没事吧?”
顾兰归:“你怎么还跟着?”
他已赶过猴儿偷好几回,重话也说了,猴儿偷就是不肯走。
猴儿偷:“哎呀,顾公子,你就让我跟着你们吧!你看看,这马车陷坑里去,总要有个人搭把手才出得来……”
他一面说着,一面跑到马车后边,咬着牙使劲儿推。
“……顾公子,你快上车,打一打马屁股!”
见他吃力使劲儿,顾兰归顾不得再说什么,侧坐在马车上,扬起鞭子一抽。
马儿咴咴地叫着,一登蹄子将车从坑里拉了出来。
猴儿偷往前的力来不及收,没有依仗,踉跄着往前扑,扑到了地上,手掌上、膝盖上都被路上的石子磨破,他龇牙咧嘴地爬起来,跑到马车旁,气喘吁吁地笑着,说:“好了,出来了。”
顾兰归看着他,心中动容,也不好再赶他走,只得轻叹一声,许他骑着马光明正大地跟着。
马车缓缓向前行驶,范昕靠在车中的软塌上打盹,猴儿偷骑着马在后面,愉快地哼着小曲儿。
他们就这样又走了一日,将要进入原州境地时,却被忽然冒出的一群人拦住去路。
为首之人骑在马上,举着长刀指向顾兰归,厉声大喊:
“速速把祥瑞交出来!”
顾兰归脸色严肃,张开手臂护着车门,眼中毫无退缩之意,大有豁出命来,也要护得车中人周全的决心。
马车里,范昕被这突然的变故惊醒,缩在一角,用两根白如削葱根的手指撩起车帘,往外望一眼,见周边一众“马匪”、“强盗”打扮的人,登时吓得收回手。
祥瑞?
祥瑞为何物?
范昕拧起好看的眉头,正疑惑着,便听车外的顾兰归说:“这里没有你要的祥瑞。”
一道粗暴的声音回应他:“放屁!祥瑞就在马车里!”
范昕闻言,一愣。
马车中何物是祥瑞?
是她身上盖着的被子?还是她脚边的隐囊?
猴儿偷的声音气喘吁吁地响起:“你是哪方人马?消息也太不灵通了,你难道还不知阿今夫人早被江东贼人掳走了!”
阿今夫人……祥瑞是个人?
这马车里只有她一个活物,莫非,贼人口中的祥瑞竟是她么?
范昕心中震撼,扶着头仔细一想,一些画面在脑海中浮现,模糊得犹如梦境的残余。
那道粗暴的声音再次响起,打断范昕的思绪。
“放屁!咱们江东还没抢着祥瑞!”
猴儿偷:“原来是江东的兄弟!”
话音刚落,四周便响起窸窸窣窣的声响。
粗暴声音惊呼:“不好,有埋伏!撤!”
范昕忍不住好奇,掀起车帘一角往外看,不知何处钻出另一队人马,朝那些贼人扑去,一路追追打打,将那一伙人打得个落花流水、屁滚尿流。
猴儿偷蹦跳着、拍着手号令,“打!狠狠地打!一个都别放过!”
忽然,一柄长刀旋转着朝马车飞来。
范昕大惊失色,身体仿佛石化,僵住不能动弹。
眼见着利刃愈发逼近,就要劈入车窗,劈在她脸上。
“咻”的一声,一支冷箭射来,横着车窗射过,正好将长刀击落在飞。
范昕逃脱一劫,呼出一口气,连忙抱头藏起来。
约莫一炷香的工夫,马车外便渐渐安静下来。
犹如风卷残云,先前的贼人尽数落马,死的死、伤的伤,大半都被俘虏。
领军谢云走到马车旁,跪地请罪,“让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