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剩下的半边脸也没能维持住,面部全然石化。高亢的声音盖过眼里的愚民:“楚治文,你不愧是你父母生的好儿子,操纵舆论人心的好手。”
渚冶文听到楚治文三字,犹如被人抓住了小尾巴:“好一个不知悔改的孽障,居然在城主府藏匿湖妖,渚弋你还有何辩解。”
渚冶文眯起眼,看着金色光柱在一圈魂体的护卫下直直往上,没有停下的意思,心中焦急,继续不断蛊惑:“城内所有世家听令,拦截光柱,上面的魂魄是百姓的性命。一旦他们升入云层就会魂飞魄散,再也没有来世。”
光柱上的魂魄除了寻常百姓,不乏有依附世家修士的家眷。渚冶文很会攻心,一把拿捏住所有人的软肋,“拦下魂魄,老夫可救回!”
僵持着的世家终于有了动作,蜂拥上前。渚冶文看着他们扑向城主府,立马陷入湖妖的术法里寸步难行,眼底焦急越发明显。
他不断切换视线,寻找好的机会,最终停留在渚珂身上。手间聚集蓝色灵力,不断将灵力压缩,再压缩,最终成了弹珠般的大小。
最终在珠子成型前加入闵谏章上回用剩下的东西。
渚珂正好整以暇地欣赏着各大世家围攻城主府的景象,突然发现自己的肚子上出现一个血窟窿。她僵硬地低下头,不明白肚子上的伤是哪来的,摸着后背亦然也是一个洞。
她回头看向爹爹,想问他自己是怎么了,却看见向来对她和蔼温柔的爹爹望向她的眼里尽是漠然。
“爹……爹。”
渚珂艰难地吐出一个字,还没等她想明白发生什么,她开始脚步不稳地向后倒去。
面前的爹爹终于变成了她噩梦里的模样,冷漠着看着她。
渚珂从高空坠落,浑身好冷。眼神由迷茫转换为木然,这个过程中她听到有人嘶声力竭地唤她的名字。
她晃神了一瞬,最后闭上眼。
渚弋看到渚珂重伤坠落高空后所有理智都消失了,见武河将人接住,他立马对要求山婵:“将我妹妹带进来。”
“别做梦了。”
“我不是在与你商量。一条船上的蚂蚱,我要是破罐子破摔,你也别想达到自己的目的。”
山婵目光阴寒,从他脸上扫过:“这最好是你的最后一个要求,再有别的我会毫不犹豫杀了你。”
“不会再有别的要求,我重视的也只有她了。”
山婵从远山术内出来,围攻在外的世家修士看准她发起眼花缭乱的攻击。她都一一应下,原本石化的只有脸,冲出重围后,露在外面的肌肤都石化成青灰色。
她的行动开始迟缓,接招动作出现凝滞。其中眼熟的楚家主目光熠熠死死盯着山婵,他要么不动,要动便是抓住她的致命处。
山婵是石头修炼成人,她没有骨血,只有不断脱落的石子代表着她此时经历着什么。
眼下的局面混乱不堪,山婵身上的石块簌簌下落,观局的阿檀再也坐不住了,她不能看着她死在自己面前。
她替山婵拦下楚家主要攻向她后心窝的一击,又抽出腰间香囊,布下阵法。
“风中雾,水聚雨,凝!”
以山婵为中心,她脚底下的水珠凝聚升空,化作一颗颗结实的灵力珠朝四周炸开。
山婵一愣,没有想到阿檀会助她,他们明明是从太滆湖底追击她而来的,此时却站在她这边为她挡下杀招。
“谢谢。”石化后,山婵的声音生硬的像两块石板摩擦发出的拉锯声。
她没有停留太久,转身扯着抱着渚珂的武河一起重新入了远山术内。
武河一只手抱着渚珂十分不便,只能不停反复地关注她的伤口。等见到渚弋的那一刻,高大的汉子已然满脸是泪。
他将渚珂放在软榻上,对着渚弋扑通跪下:“城主,是我没有保护好珂小姐。”
“不怪你,武兄。”
渚珂出现在眼前,渚弋空荡荡的内心终于被填满,双脚落在实处。
他看着金色光柱只剩下最后一点,遂将堪舆放下。急步走到渚珂面前,看清她肚子上拳头大的窟窿,吩咐道:“奶娘去第三排,第二个柜子取灵丹。”
渚弋说完回头,发现躺在榻上昏迷不醒的人突然睁开了眼。
“小珂,你醒了。”
渚弋惊喜地握住她的手:“是哥哥没用,没有保护好你。”
醒来的渚珂像个木头,渚弋的话只是让她眨动了几下眼睛。她像第一次见渚弋,喃喃道:“哥哥。”
巨大的惊喜让渚弋没有发现她的异样,“对,是哥哥。”
渚珂看着面前的年轻男子,轻启唇瓣:“我要喝水。”
“好!我扶你。”
渚弋倒来一杯水放在桌上,打算俯身将渚珂半托起再喂。
寒芒闪过,利刃割过锦衣的扑哧声,鲜红的血珠滴落在渚珂的眼角,像眼泪般自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