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预备怎么做?”薛怀矜问。
“当然是刨了他的……祖坟。”
沈云庭说着说着,想起来秦家的风水宝地已经抢先被人一把火烧了干净,如今只剩下一堆烧焦的枯木。
这个节骨眼上再去刨人祖坟,自己蹭一身灰泥不说,新仇旧怨都还得算她头上。
沈云庭又敦地一声坐回去了。
决计不做这个冤大头。
“秦家人心里怎么想的我不好说。”薛怀矜迎着日头坐,眼睛一眯,要笑不笑地看着沈云庭,瞧着真像是只狐狸,“但俗话说得好,无事不登三宝殿。他这下子,肯定是要拉你下水了。”
“淹死的都是会水的,他不放过我,我也未必要放过他。”沈云庭不屑地撇撇嘴,眉梢微挑,“你看他们家祖坟都烧干净了,恐怕是天道有眼,要惩罚他们。”
“你觉得秦家这场大戏是天意所为?”
“倒也不能是天意。他们忙活半天,却没一个人表现出惊慌的神色……”
她思索着,抬头往山道上一瞥,目光正巧遥遥地与秦家的那位当家人对上。
他的眼睛细而长,两道精光从眼缝中射出来,直直地往沈云庭身上刺,令人毛骨悚然。
像是被一条毒蛇盯上,沈云庭身后泛起一阵凉意,好像有什么东西将要攀上她的脊背。
她往前倾身,手肘撑在腿上,说出了后半句:“要么是他们不敬神灵,要么就是……他们做的事的确值得天打雷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