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正式拜师礼,是以也无道号。
道观景色颇为别致,观门前种有一棵枫树。正值金秋,火红的枫叶渐次飘落。飞银怜她身体不好,初初不让她修行,只说先将养身体。晋玹却觉得自己受了恩待,不愿做观內闲人,自觉包揽了清扫落叶的任务。
叶落纷纷,每日清晨观门前都会积攒许多,虽好看,却拦人道路,十分不便。
如此清扫几日,晋玹乐得其中,也并无察觉异常。
一直到某日,晋玹看着将落未落的枫叶无风自动,自叶根脱落飘向山下,数片红枫汇聚,沙沙作响,如同仙鹤,壮观别致。
此等异事,定是山下发生了什么。
晋玹忙唤来师父飞银。飞银面色沉静,掐指一算,当即撇下一符篆,符篆无火自燃,晋玹听见师父沉沉道:“山脚离水镇有妖物作祟,你与我同去驱妖!”
晋玹见飞银已御剑欲行,连忙爬上,心中却疑惑:自己并未学得一招半式,叫我去做甚?
御剑不出一炷香的工夫,便已到达离水镇。师徒二人直落在一个宅子前,宝剑方才贴地。
烈火熊熊,放眼望去,尽是火光。晋玹大吃一惊,古朴华丽的宅子破败,已经被火焚蚀得七零八落。
飞银拂尘一挥,摇摇欲坠的门扇连带着火焰就散了架。
二人抬步走入。
......
王大年一副心神向往的样子:“当时我被妖物缠住动弹不得,眼见得那妖物张开血盆大口要生吞了我,直想着有什么大罗神仙能下凡救我一命。恰在那时,妖物忽然定住不动,飞银道长带着戚姑娘破门而入,真如大罗金仙一般......”
听到此处,晋玹已然垂眼不语,紧皱眉头,一副难耐欲走的样子,谢寄桐心中好笑。怕是当时王大年见了师父和师妹,就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眼中自带金光。
王大年丝毫未觉,继续回忆。
“这都是后来飞银道长说的......”
“我祖上历来行善积德,广结善缘,福荫深厚。后来经商也是屡试屡成,不知不觉积攒了一些家财。到我这代,产业丰厚已是能够支撑子孙几世不倒。”
“年轻时,我对一女子一见钟情,心动不已,遂求娶,可谓满心欢喜。先是愉快地过了几月神仙日子。后来啊......”
王大年摸摸下巴,深叹一口气。
“怪我当初不察......等我再想起家业时,却发现几家铺子都已濒临倒闭,连当时最红火的酒楼也是入不敷出。”
谢寄桐了然:料想是王大年当时娶的夫人有异常。
“我着手清查此事,源头竟是我那新婚妻子!”
王大年又叹一口气,语气是止不住的悲痛:“我以为她身世清白,端的是一副贤惠淑女的样子,却不想我二人甜蜜之时,她竟觊觎我家业!待我觉察,已是无力挽救,我以为这偌大家业都要败在我手里......”
“我怒极,一腔柔情蜜意都消散的无影无踪。我拉她质问,却不料她蛮不在意,在我面前化形......”
晋玹终于忍不住开口,眼看着一件驱妖除怪的正经事被王大年添了许多情感,晋玹面无表情继续说:“王老板之妻乃吞金蟾蜍所化。王老板祖上积攒不少福报,家业财运少说还能有七八十年。却被这只吞金蟾蜍盯上,化为一女子处心积虑接近。”
“财运对他们来说是比金子更有价值的东西,一年财运就可抵不少修行。可想而知,那只吞金蟾蜍很是垂涎欲滴。一朝王老板怒极点破,她料想王老板身为人类,自己又吞吃数年财运,于她定无反抗之力,便毫不顾忌地化了原身。”
是了,谢寄桐已可想象到后来的场景。
那蟾蜍自以为无人能敌,便想着杀王大年也未尝不可。一众家仆与其厮杀,火势冲天......
应是王大年财运不可断绝,才生异象引飞银去救。
王大年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一个清丽,一个沉稳,潜移默化后都有道家仙风道骨之姿。
但师兄妹二人都沉默不语,席间一副寂静,王大年又寻一话题:“谢公子可知我为何不称呼二人为道长啊?”
恰巧王大年现夫人已布好饭菜,着人来请,三人便一同去往饭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