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时间长了,因为两人经常于街头打抱不平,主持公道,得罪的都是些闲散小人,这流言蜚语难听得简直不堪入耳,郑家便十分强硬地要求她回家待着不许再与你爷爷再相会。可郑姑娘最厌恶人威胁,干脆断绝关系也要与你爷爷在一处,说是觅个静心自在。
二人终于私奔,他们以为自己终是得了惺惺相惜,落雪白头的结局,再无人打扰了。”
“可是?是不是还有可是?”
“自然,可是嘛,故事从不会有真正的结局。”
青离着急地一手肘就击在云逸胸口:“你是说书的吗?后来怎么了你快说啊!”
“好嘛好嘛别打呀。”云逸抚着胸口道:“后来!别打了我说后来!后来啊,这郑姑娘也是像你现在这样很痛的击在了身上!不过是击在自己的身上,还是用剑。”
“什么?!为什么啊!”
“因为那年你的爷爷下山时,曾有一个爱慕他的师妹偷偷随着他下了山,因你爷爷改了行程才致两人未在山下相认。
多年后那师妹终于打听到了自己心心念念之人的下落,便杀夫携儿去找他。”
“什么?杀夫?她这么短的时间已经结了亲吗?”
“是,你爷爷的这位师妹在我看来算是对修习功法丝毫毫不上心,不学无术,整日只想着走上捷径,正如现在的明素……咳,不过她对你爷爷却是真心的。等她找上他时,他事业有成,夫妻和睦,琴瑟和鸣,亲儿绕膝,可以算是过着十分完美的生活了”
青离深吸一口气叹了出去:“爷爷当了官吗?不过看来这好日子也是要到头了。”
“是啊,刚开始朝夫人知是自己夫君昔日的师妹,并未多想,只当是其丈夫打骂所致,二人才跑来投奔。她好生招待着,腾了院子配了下人,已做好了让她母子俩长久居住的打算。看她母子俩可怜,在许多人说三道四的情况下依然同意了让二人住下,再出钱出力帮她开了家胭脂铺作为营生,甚至因为那师妹抱怨照顾孩子劳累,而自己孩子已经大了不需要过多操心,还亲自上手帮忙打理那胭脂铺。谁知那师妹不知感恩,竟趁夫人外出帮自己照顾铺面时,灌了你爷爷药,还爬上了床。
待朝夫人回府,只见到她哭得凄惨说自己是被老爷喝醉了强行……殊不知在她灌了药搀老爷回房时恰巧被两个孩子看见。朝定,也就是现在的郑召定郑老爷当场就戳穿了她。此时朝定已年满十岁,已是懂事的年纪,朝夫人自然信自己儿子的话,直接从差人将那女人打个半死,同她的孩子一起赶出家门。
待老爷醒来,听说了这件事,竟不信自己儿子的话,只坚信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师妹不会如此行事。纵使朝定找了当时目睹的下人作证,也无济于事,他还是差人将师妹母子接回了府。”
“这是引狼入室啊!”青离随着这段往事感同身受、坐立不安。
“是啊,不单如此,这母子俩刚进府,朝夫人派去调查的人便回来禀报当时这师妹杀夫出走之事,她见行事急迫,并未多想便赶忙跑去告知自己丈夫这件事,却被枕边人误以为是嫉妒所致才满口胡言,甚至威胁说要是此事再传播下去,便要休妻。朝夫人本就心高气傲,怎么受得了如此委屈,当场上去与你爷爷动起了手。那时朝夫人的肚里还怀着一个孩子,如此推搡之间,便磕到了要害。”
孩子没了,朝夫人心灰意冷,将自己关在房内拒不见人,也许是后悔昔日肆意纵马长歌,如今却被困在这后宅经历丧子之痛。那师妹却十分欣喜,时不时派人在朝夫人门前冷言冷语,说尽了伤人心的话,这一切朝定看在眼里,也经常与那些来泼冷水的人起争执。
终于有一日,朝定与师父学武练剑结束,回来时正迎面撞上那妖孽,与之发生了口舌之争,那师妹丝毫不饶人,完全不顾及对面是个还未成人的整日因她才见不到母亲的孩童,净挑人痛处说。朝定再忍不住,用随身的木剑刺死了她。你爷爷知道后悲痛欲绝,罚他在严冬之时于雪地里跪上三天三夜,还不允所有人告诉夫人。”
“爷爷他竟……如此可怎么了得啊!那可是雪地里,莫说是三天,就是三个时辰也是受不了的呀!”青离此刻潜意识里不敢相信故事里的那个人就是那个平日里最疼爱自己的爷爷,她口中称呼着那人“爷爷、爷爷”,心里却将他代入成了一个自己并不熟识的负心恶人。
“唉,这朝定性格随了母亲,据理力争,从不服输,罚跪期间晕倒了数次也拒不认错。直到两天后朝夫人见每日送饭来的再不是自己亲儿,才起了疑心。跑出来寻时,朝定刚刚又一次倒在雪地里,她赶紧抱去医治,却已经晚了。
这样的责罚成年人都受不得,何况一个正常长身体的孩童?可惜这朝定从小热爱习武,励志长大后能如同父母一般行走江湖,除魔卫道。如今却因在这雪地里跪了两天,不光肺出了毛病,连双膝也废了,这一生驰骋江湖除恶扬善的梦想如今也成了梦幻泡影。
朝定得知自己的病情后,一句不振,趴在母亲怀里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