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方是陈御医开的，从千嘉二十二年之后本座受凉肺部不适，便开始每日喝药。至于其他...从前年开始，每晚总有仙女入梦，与本座畅谈，女装和点翠发簪是买给仙女的，只是今晚过于匆忙，发簪不知掉落何处。本座自知心神浮动，便常念《心经》，但总不得法。”国师过于磊落地说着以他身份来讲有些难为情的话，倒让众人生出几分凝重来。
“国师的意思是说有神女入梦？真是梦？还是其他的人？”太子站起来看着国师，看起来比方才九皇子被用生命做实验还紧张。
“是梦。本座也怀疑是有人暗中谋划，但灵乙殿是皇宫之中除皇帝陛下身边，把守最严密的地方，看守并没发现有人闯入。再者，本座的修行也尚且不错，并没发现异常。我曾去问过陈御医是否是身体异常，御医把脉过后说可能是有些诡梦，并无大碍。”
国师正说着，乾童与夜玄机、坤童与宁嫔前后进门，两位刚刚被做实验的人此时都换了身衣裳，宁嫔又重梳了发髻，坐回各自的椅子上。
两个孩子将记录的书册呈上去，潜龙使仔细阅读。
“既然宁嫔跟九皇子都没事，看来陛下的死因，似乎是不好找了。明日除夕按照惯例皇帝是要受百官朝拜，后日还要接受万民贺岁的，看来不好办了。”皇后见宁嫔没事，心里也暗自松口气。虽然说她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催情香 跟护心丹的效果，但也免不了为今夜的各种意外稍微担心，如此反倒是彻底安定下来。
潜龙使看她一眼，将手上的记录本子合上，走到国师面前，居高临下看着他严肃地问道，“那国师大人，你梦中的仙女，长着怎样一张脸呢？”
此话一出，众人皆呼吸一停，然后将目光看向国师。
“仙女？什么仙女？”九皇子刚进来，正跟三皇子问自己不在的时候发生的事情，还没听到国师的情节，看潜龙使这么说，不禁开口询问。
国师看他一眼，没回话，手上开始转动念珠。
“看起来不是一个寻常人，为了找出真凶，还请国师大人告知。”潜龙使再次催促。
“这与寻找真凶有何关系？”国师闭眼回嘴。
“因为皇帝陛下正是死于国师大人的那颗护心丹之手啊。”
念珠清脆的声音停下，国师又缓缓睁开眼睛，面上的局促变成惊讶。
“国师大人想不到吧。”潜龙使站直身子，背着手，站在火炉前看着大家，“皇帝陛下正是死于国师大人的护心丹。陛下外伤无毒无碍，寒冰草的毒已经解开，催情香也不是问题，唯一有问题的就是皇帝陛下最后服用的那颗护心丹。”
“绝对不可能！护心丹是我严格看护，这么多年都没事，不可能是护心丹。”
国师坐在椅子上立刻辩驳。
潜龙使回身看他，侧脸在火光的照耀下有些狰狞，“那要是你的护心丹被人动了手脚呢？”
“手脚，谁能在本座身上都手脚，本座武功高绝，别说是旁人，就是昆仑在梦中也休想近我身，更别提我师父一手建造的密室了。”国师还是不能接受他这么说法。
“那要是你刚刚说的仙女是什么人呢？你能确定你从没跟所谓的神女说过密室的事情吗？你梦中做过什么、发生什么事情，还用我提醒你吗？你不会以为你是国师，这些卷轴上就没有关于你的记载了吧。你用过的床被，衣衫是什么情况，一一记录在案，要我念给你听吗？国！师！大！人！”
窗外的雪愈发大了，除了屋子里取暖盆里的炭火蹦出一个火星，便再也什么都听不到了。
“不可能，如果真的是人，我不可能一点都没察觉。”
国师不敢看潜龙使，捏着念珠，低头努力地回想着什么。
“那要是用了催情香呢？”潜龙使提醒着。
国师这才缓缓抬头，不可置信地问道：“催情香？不可能！要是用催情香陈御医会诊出来...不对...诊不出来...所以...她不是神仙，是人...”
“是谁？”潜龙使又窜过来。
“就算是人，护心丹也绝对不可能置人于死地。”国师片刻又恢复神态，“我若现在说了是谁，潜龙使一定会将罪名安在她身上，不如你先弄清楚皇帝到底因何而死，我再与你说。如何？”
“既是仙女，国师大人又不肯说，估计也就不外乎皇后娘娘、玉贵妃与宁嫔三人，你既然怕我将罪名按照她身上，那我便自己搞清楚，但国师大人你要想明白，你现在说，跟到时候我查出来，可是不一样的。你现在的举动有包庇的嫌疑，你知道吗？”
“潜龙使大人神思敏捷，自然明白我并非此意，这样，我用纸笔写下此人姓名，放在茶盏下面，到时候看我说的和你推断的是否是一人。只不过潜龙使大人怕是要快些，天光即开，怕有意外。”
国师刚说完，坤童将纸笔递过来，写好之后，二人把纸条压在茶盏下方。
“好！国师大人陪我赌，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