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玻璃碎了一地,等车子稳住时他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看见车座完全倒转过来,自己被压在变形的椅子下……
“小天,小天……别怕……很快就有人来救我们了……”
车里很冷,冷风呼呼地灌进千疮百孔的汽车里,雨水打湿他的衣服,冷得他瑟瑟发抖,他的眼泪划过冷风刮红的脸颊,变成酸涩的苦水刺痛他幼嫩的皮肤,他看见车座底下流出的殷红色血液,那是妈妈的血液……
轰隆一声……打雷了,雨下得更大。双腿的疼痛让他的头脑时而清醒时而昏迷……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这里是哪?妈妈要带我出去玩……带我坐车车……带我去找朋友玩……刚才握着方向盘的妈妈还时不时回头逗他笑……
“妈妈……”在白故天的印象里,妈妈一直很温柔地对他笑,替他擦干口水,可为什么坐在前排车车里的妈妈会哭呢?她想回过头来伸出手,可她却无法握住他的手。
“小天……小天……”
“妈妈,我的腿好疼……有血……”
“小天……坚……持……”
“妈妈你……怎么了?”
“妈……妈……可能……中毒……妈妈可能……不能陪你……出去玩了……你乖……”
白故天从梦中惊醒过来,窗外的雨拍打窗户,和那天一样的雨。直到今日,白故天想起那天的场景,自己的哭喊声还犹如在耳,像是昨天发生的事情一般。青葱一般白嫩的手指伸进被单中,覆在右腿膝盖处,今天的疼痛比以往更厉害。这不是梦……
他久久凝望窗户玻璃上的雨滴,久久凝望窗外的密布乌云,像是在凝视罪恶的深渊难以自拔。并不想丁婉所说的那样什么线索也没有,至少他想起来她母亲死前也是中了毒雪茄的毒!
同一个晚上,在丁家。
拔掉针管之后,林郎月不想引起丁家坤的怀疑,不顾邵一辰的反对执意回家。她走进家门时,丁家全家正围坐在一起用晚餐。
丁家坤见林郎月走进餐厅,阴沉着一张脸,筷子啪的一声摔在桌上,指着她骂道,“你还知道回来?”
餐桌上的所有人都默不作声地放下筷子,不敢说话更不敢动筷。林郎月站在那承受着丁家坤的怒气。
“我问你昨天寿宴你平白无故地消失,到哪去了?你是不是以为我允许你进丁氏工作,你就能这么无法无天爬到我头上来?”
丁静站起身来,说道,“爸爸,昨晚姐姐为我……”
丁家坤瞪了丁静一眼,“这事我已知情,用不着你来多嘴。”
原本想了一肚子为丁婉开脱的话被他的话一噎,后面的话全都得憋回肚子里。张美凤的手在餐桌底下掐了丁静的大腿,示意她别开口。
“丁婉,你是不是觉得你昨天晚上拿出丁家大小姐的气势压过人家一头,这就算本事了?我可告诉你,丁婉,你这些气势太小家子气,无非就是一些地痞无赖才用得上的能耐。你要是单单这样就满足,那你也没什么出息,趁早待在那个小酒吧里,别来霍霍我的丁氏。”
林郎月环顾了一圈餐桌,每个人的心思都不同,丁静焦急地低下头,坐在一旁的张美凤冷眼旁观看好戏,冯春玲试图拉了拉丁家坤,可是丁家坤并没有给她面子,丁明卿吓得不敢言语,可脸上的表情更多的是幸灾乐祸,而段琳琅……没想到今天她也会出现在丁家的餐桌旁。
“爸爸,您说得没错,昨天寿宴上的插曲的确太小家子气,不过是我作为家里的长女看到自家妹妹被欺负替她出头而已,这就和小学生打架没什么区别。这事过去了也就翻篇了,我也从来不觉得这件事需要被放在你我之间这么严肃的谈论。”
丁家坤脸上看不出是何表情,只是脸色稍稍缓和了些,“既然你也觉得这事是小事,为什么拿着鸡毛做令箭,彻夜不归?”
“事发突然。我昨天从丁静房里出来后本想去找您,可下了楼忽然失去知觉昏了过去,所幸白故天来找我发现我摔在门口,送我去医院。”
丁家坤目光转向身后的薛婶,问道,“有这事?”
薛婶立刻摇了摇头,“我不知大小姐出了这么大的事。不过也有可能,昨天大部分人手都在厨房和前厅,后厅根本顾不上。”
丁家坤怒气消去大半,沉着声音问道,“你到底怎么了?”
“没什么大碍,就是酒精中毒。”
“酒精中毒?”丁家坤自然是不信的,“这个白故天也真是!为什么不打电话来告诉我?”
林郎月无奈地笑了笑,摇着头说道,“我哪知道他为什么不通知您呢?不过我估计啊他是觉得我在白氏医院就医自然是没什么大不了的问题,不想大事小情都请示您向您汇报。做大老板的不都是这样嘛?”
丁家坤满脸不屑地说道,“恐怕还有一点,他是想让我看看他们白家的厉害之处吧。”
“这可是您自己说的,我可没这么说。”
丁家坤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