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被母亲抛弃的,只不过我比你早了二十多年,我五岁的时候她就抛下我了。”
“那……那不一样,这不是她自愿的,要不是那场车祸,她是不会……”
“不会什么?”白故天反握住林郎月的手腕,越捏越紧越捏越紧,可下一秒徒然一松,他无奈地摇着头,“不会抛下我吗?不,你错了,她是自愿的。出车祸那天她原本打算抛下我和我的父亲去和情人私奔,只是她在抛下我之前出了车祸而已。”
多么云淡风轻的而已。白故天花了二十多年才能这样温柔地说出口。
“怎么你不信吗?这有什么好不信的。”白故天的嘴角还是噙着笑,“我母亲死了二十多年,她的死因早在当时就盖棺定论,试想一下,如果我不是发现了什么,又如何会开始怀疑她的死因呢?因为我在她的保险柜里发现一本日记,一本她记录与情人点滴的日记。”
时间不知不觉地流失,林郎月一直拒绝与他交流。
“白少爷,您要找的人找到了。”
黑暗中,那双原本沉睡的眸子瞬间睁开,没有一丝一毫的睡眼惺忪,目色中只有猎豹暗中窥探猎物的狡黠,他习惯性地抬起手臂,灵活的手指挑起被单一角轻轻地盖在林郎月身上,在完全不惊动身旁人的情况下坐了起来倚在床头,平静地说道,“把人看住。”
“按照您的吩咐,我手底下的人并未擅动,不过胡立文这个人狡猾得很,您动作得快点。”
白故天说道,“我会派我的人接应你。”
来电话的人是虎爷。他找到的人是二太太张美凤的情人胡立文。
自从白故天为了林郎月在丁家的安危,他已经打乱计划,提前将把张美凤外面养小白脸的消息散播出去,那个胆小的胡立文像是老鼠见了猫似地生怕丁家坤找麻烦而销声匿迹。这一次,再也不能让他跑了。
黑暗中白故天还是纹丝未动地坐在床边,可他的脑袋飞速运转,就是这个胡立文安排杀手处理邢峰的车,抓住他等于又有了线索,可是如今……眼角余光打量床的另一边……
刚才入睡时林郎月执意要开灯睡觉,白故天根本不与她商量,啪的一声把灯关上,她也只得赌气蒙上被子不理睬他,虽然此刻房间里漆黑一片并未开灯,丹凤眼还是迅速捕捉到与她手腕相连的银色手铐,那银色反光在黑暗中也散发光亮,仿佛时刻提醒他,自己是如何伤害她。
若是换成以前,白故天从不会考虑这些伤不伤害的事,他能坐稳白氏第一把交椅,怎么会在乎有人受伤?他在乎的是自己能否快速并把损失降到最小达到自己预想的结果。可是刚才虎爷来电话时,他担忧的是她还没有康复。目前对他来说,她恢复健康是最重要的事情。
成大事者必须心无旁骛,一旦有了别的心思,便很快会被这样的心思所占据,就像如今的他现在做不到抛下她。
这几天正是她恢复的关键时机,今天他感受到她的态度明显松动下来,并不抗拒自己给她的食物和关心,或许是因为他向她坦白自己母亲的事情,当然也有可能是她假性恢复,一切都有可能,他必须再观察几日才能看出她究竟是真的开始康复还是为了骗他,取得他的信任。
“回去吧。”
被单里的人儿也没有动作,只是在他手机亮起屏幕时已经醒来而已。
“你醒了?”
林郎月将脑袋探出来,转过身来仰视他,“你把我拷起来的这几天电话没有响起过,若非急事,他们是不会和你打电话的,你一定是遇到非常紧急事情要处理。”
白故天不说话。
林郎月那双颇为灵气的眸子滴溜溜地望着白故天,“我答应你不再自杀。”
这样的夜晚,这样的海风别墅,一人侧躺,一人斜靠,黑暗中彼此试探彼此依靠温存,虽然只有短短几天,白故天已经习惯每天清晨醒来看见躺在床上的人,习惯每天和她一起洗漱,也习惯每天逼着喂食。
“你的保证不作数。”
“这几天我想了很多,我已经逐步认清事实。”
白故天问道,“你还想回到你过去的生活中吗?”
“对,我想找到我母亲,问问她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能帮我吗?我想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白故天。”
“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