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知行的父母从季知行考上公务员的时候就说:“我们要享福了,干了一辈子农活,培养出了公务员,现在轮到你们赚钱了,上学时欠下的债务你们慢慢还。”两个老人就在家里看看电视,只种了一点青菜自己吃,没有任何经济来源,每月只等季知行寄回来。他们的观念里面,儿子现在有出息了,养父母天经地义,说出去很有面子,儿子是公务员,有能力,父母可以不用做事,以前看不起他们的村里人都开始恭维他们,生了个好儿子!更要命的是,他们还跟风玩□□!想从种种行为中去找补,补回来以前被人瞧不起的面子!可是他们从不知道,他们的儿子在外面这样的一线城市打拼,怕他们挨饿,怕还不清债务父母被瞧不起,自己都是勒紧裤腰带尽量省钱寄回老家。
每月寄回去的钱里面,有季知行加班到凌晨两点的血汗,有林楚为了省一块钱公交车费提早半小时出门的艰辛。林楚为了省这一块钱,中间转站的时候硬是走路一个站再转车,如果不走过中间这个站,直接转车要2元,走过中间这个站到下站转车只要1元。地铁更舍不得坐,供房两年后经济稍微松点,才开始坐地铁上下班。
那时自我感觉好幸福,有情饮水饱,心里认为只要两个相爱的人在一起,什么困难都可以克服,虽然物质上比较缺乏,但精神是满足的。有时候还是挺感谢粗线条的自己,至少那时是快乐满足的。
当时的林楚无怨无悔,她体谅两个老人养大季知行的不容易,也体谅他们以前受够白眼现在找补很爱面子,可是当时的两个“老人”一个才40多岁,一个60岁多一点,在农村只要愿意,养活自己不是问题。可是他们只愿在家翘二郎腿!每月就等着林楚和季知行寄生活费。
季知行父母有着很多农村老一辈的封建思想,他们甚至一度认为,他儿子考上大学,他们就可以做人上人了,就像电视剧中,考上状元后一家从此飞黄腾达,鸡犬升天。所以当村里有人问林楚家公要不要去他们厂里做保安,一个月包吃住有两千元,只是帮忙看一下工厂大门,不用干重活,林楚家公一口回绝了人家,回家还骂人家老板没眼光,“我儿子都大学毕业了我还干什么活,老两口要享福了,到时出门都有车来接送。”
说实话,林楚听到这些出了一身冷汗,这是什么样的观念,儿子才刚刚毕业你们就想躺平,这个年纪就想靠儿子养老了!想想林楚的父亲,同样的年纪,林楚父亲从没这种观念,他不愿意依靠别人,每天起早贪黑,林楚父亲每年的收入除了供应他跟林妈妈,还有剩下的能力帮衬一下林楚的兄弟,但季知行的父母认为养儿防老,理所当然,并且还要他儿子百分之百听他们的安排,稍有不听就开始念叨儿大不由母,娶了媳妇忘了娘。
考上公务员后,他父母感觉他们儿子做大官了,在村里走路都昂着头,在村民的意识中,公务员相当于古代朝庭的官老爷,官老爷最大,最有能耐,这直接导致他父母看不起林楚的工作,虽然工资不比他儿子的低,季知行爱面子,从来不在他父母面前说过林楚是跟他一起赚钱贴补他父母,还他读书欠下的债的。毕业两年时间,终于将他家欠的债务还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