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海眸透戏谑,颔首道:“清涵有心了。”
他犯病时浑身无力,平日却是正常的,待时机成熟,便让她好生体会一番,他究竟是强是弱。
洛清涵觉得老狐狸有些危险,下意识加快步伐,离他远了一些。
林黛玉眼波流转,低头一笑道:“瞧你,倒将爹爹当做洪水猛兽了,清涵姐姐若不愿共度良宵,他还能强迫你不成?”
她倒将什么都看的透透的,令洛清涵脸庞涨红。
“小小年龄不知害臊,净说混账话儿。”
林黛玉戏谑道:“你脸皮子薄,倒不让我讲话了。好好好,我依着你,不说便是了。”
洛清涵瞥了父女俩一眼,只觉他们一个秉性,一个腹黑老狐狸,一个恁恁小狐狸,聪明狡诈,她算是栽进狐狸窝里了。
林如海宠溺望着她们斗嘴,摇头道:“刚刚疲惫不堪,这会倒不累了?”
林黛玉眸透氤氲水雾,打着哈欠道:“爹爹净调侃我,我眼睛都睁不开了呢。”
……
很快,他们便各买一身衣裳,回客房沐浴更衣后,前去食肆用膳了。
他们离开食肆时,已是子时了。
洛清涵和林黛玉困倦不堪,上车后倚在林如海身上,便睡去了。
辰时,马车到达皇城,停在了一个小巷内。
一缕阳光透过车帘,映在洛清涵身上时,她缓缓睁开了眸,恰巧和林如海四目相视。
男人斜倚在马车内,一袭浅蓝流云纹长袍生风,鬓角一缕碎发落在如玉锁骨上,眸底似含万千星辰,美的撼人心魄。
洛清涵心头一颤。
她原倚在男人胸前,下意识想坐起身,他却搂住她的腰,将她禁锢在了怀中,温和道:“怎的?一觉醒来,不认得夫君了?”
洛清涵耳朵根泛红,笑吟吟道:“怎么会呢?我……我是怕黛玉着凉了,想给她盖上毯子罢了。”
“哦?”
林如海挑眉,俨然不信,却未再逗她,拿起昨日买的毯子,盖在了林黛玉身上。
林黛玉不知何时,竟斜倚在了车门上,许是觉得热,罥烟眉微蹙,想将毯子掀开,不料动作幅度太大,手肘竟将车门顶开了。
洛清涵生怕她坠下马车,忙将她抱在怀中,正欲关上车门,便望见了远处的时锦楼,眸底掠过寒意。
时锦楼背靠丽妃,乃是皇城最大的布料铺,每月盈利近万两,装潢的奢华大气,连门口的狮子都是白玉雕成的。
洛家的布料铺,与其相比甚是寒酸。
她浅浅一笑道:“夫君将马车停在此处,有何深意呢?”
林黛玉许是在做噩梦,额上尽是细密冷汗,洛清涵忙点燃一根凝神香,她才在白烟袅袅下,逐渐恢复平静。
“母亲……”
她声音有些哽咽,抱住洛清涵的胳膊,不肯撒手。
洛清涵知她梦见贾敏了,不由心疼。
林如海将食指抵在林黛玉额头上,见并未发烫,心下放松,勾唇道:“清涵如此聪慧,不妨猜一猜?”
“你想毁掉时锦楼,报复丽妃?”
洛清涵陷入沉思。
林如海颔首道:“差不多。”
他眸透玩味,瞥向墙角一个乞丐道:“不过,不可亲自动手。”
洛清涵心头一动道:“你想借刀杀人?”
“清涵手上可有易燃之物?若没有,我需回府一趟再行事。”
“我看看。”
洛清涵忙用意念在空间翻找起来,很快寻到一包白磷,递向林如海道:“此物燃点极低,在太阳下便会燃烧的。”
林如海浅浅一笑道:“如此,甚好。”
他摘下腰间钱袋子,在里面倒入白磷后,将其丢在了乞丐身旁,低哑道:“回府罢。”
马车徐徐离开,很快不见踪影。
洛清涵思索一番道:“你确定乞丐会进时锦楼?”
林如海敛眉喝一口清茶,老谋深算道:“时锦楼除布料外,还售卖成衣锦靴,谁不想给自己置办一身行头呢?”
洛清涵单手托腮道:“我倒觉得有些冒险,搞不好,便白白损了一袋银子。”
林如海但笑不语。
老狐狸极善揣摩人心,又岂会出错?
林黛玉若睡醒了,定会道他们是谜语人,净说些别人听不懂的话。
此刻,乞丐已拾起钱袋子,警惕望向了四周,见无人看见,忙将银锭倒出来清点,以至手上沾满了白磷。
“二百三十两,二百八十两……发了!”
他激动的眸底充血,正欲去食肆大快朵颐,一低头,便望见自己破烂的衣衫,顿生自卑,心想得先买身体面衣裳。
他想到时锦楼狗眼看人低、常常踢他碗筷取乐的小厮们后,冷笑一声,便大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