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拼命想忘记自己失忆的事,想努力生活下去。
所以她才会和玄遥说出自己要嫁人,只是找想回一些生活下去的方向。
或许每个人都是戴着面具在生活,她也是一样,她将内心最脆弱也最无助的一面掩去,戴上了一副乐观开朗的面具。
可是这一刻,她的面具还是被打破,让她看上去又是那么怅然无助,有些找不到自己的方向。
就好像这夜晚的星星,总是挣扎着,不知道是不是想要离开这漆黑的夜。
至少现在没有,不知道以后会不会。
她从地上站了起来,回房睡觉。
于是第二天,她第一次笑着对青箬抗议,“师姐,我觉得我们一起住在这里,就算我是新来的弟子,但提水这种事,是不是也要分担一些。”
“而且师姐的衣服布料都十分贵重,我怕洗不好,所以还是师姐自己洗好了。”
青箬听完这话,脸色铁青,瞪起圆眼朝她喊道,“放肆,你是什么身份,让你做点事就推三阻四,想当年我在仙阁院的时候,也是从小弟子过来的,每天还不是提水洗衣服,干这点事情就不甘愿,以后如何成大气。”
仙阁院是玄琰的居所,也是松云的居所,洛拂笙这才明白为何松云一口一个师姐地叫她。
原来她曾是仙阁院的弟子。
但不管怎样,她现在住到了这里,应该不是被贬就是犯了错误。
洛拂笙也没有什么可忌惮她的。
她将手中的水桶一放,依然优雅地笑着,“这水师姐自己提吧,我还是去看看我朋友。”
反正青箬如果不提,就没有水喝。
她提也得提,不提也得提。
洛拂笙转身走人,并不理会身后叫骂的青箬。
等叫骂声越来越远,直到她再也听不见了。
这才停下来长长吁了口气。
她刚来的这两天,饭菜都是松云给送来的,并没有膳堂吃。松云也没有给她安排什么学习的项目,只是先让她适应一下环境。
所以当她走出卷棚时,周围路过的弟子都对她投来不屑嘲讽的目光。
“狐狸精。”
“上次玄遥尊居然还跟她讲话。”
“可不是,超有心机,居然见了玄遥尊都不跪下,就知道站着能引起注意。”
“还吃了玄遥尊的灵物。”
......
洛拂笙听着这些人身攻击的闲言碎语,干脆低下头快步离开。
她来时就问了松云,大体知道玄遥住在哪里。
可是这元隐宗太大,就像迷宫一样,她走来走去,居然迷路了。
如果光是迷路还好,意料之外,她竟然看到有两个弟子在打架。
元隐宗严禁弟子私下殴斗,其实并没有真的动手,只是互相推搡着,口生嫌隙。
一弟子叫骂道,“司瑾宫算什么,在元隐宗在仙界,还不是我们司极宫在练丹。”
另一弟子也不甘示弱,回骂道,“如果没有我们司瑾宫的灵矿石,你们炼得出来丹吗?”
“别以为有灵矿石就了不起,司极宫可是元隐宗里灵石最多的,我们想改造哪里就改造哪里。”
“这里是司瑾宫的地盘,你们丹圣仙君难道还想欺压到迟暮仙君的头上吗?”
洛拂笙听着他们吵架,只觉头大。
什么灵矿石,灵石。
丹圣仙君?
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
她摇了摇头,赶紧把一脑子的浆糊摇走。
抬目四下一探,决定走另一个方向试试。
不曾想,刚抬起脚,其中一个弟子用力一推另一个弟子。
另一个弟子向后一个踉跄,直接撞到了洛拂笙身上。
推人的弟子一见冲撞了人,骂骂咧咧地赶紧走了。
那个撞了她的小弟子为人还算亲和,连忙扶起了洛拂笙,“对不起师妹,有没有碰伤你?”
洛拂笙揉了揉酸疼的手臂,呲牙咧嘴对那小弟子摆手,“没事,不妨事。”
那小弟子这才松了口气。
二人相互寒暄了几句,洛拂笙知道这个小弟子名叫又德。
她出于好奇,便问道,“你们为什么在这里争执,司瑾宫和司极宫不都是元隐宗吗?既然都是一家,怎么还分你的我的?”
又德先是一诧,尔后上下打量了几眼洛拂笙,笑着问道,“师妹是新来的吧?”
不待洛拂笙答话,他便解释道,“你有所不知,司极宫和司瑾宫虽然都是元隐宗,但元隐宗里各宫都是各自为政,灵石也是如此。”
洛拂笙表示听不懂地眨了下眼,又德接着道,“司瑾宫是负责寻找灵矿石的,然后卖给司极宫,司极宫炼出来的丹药再转卖给各个小仙门,小仙门有的会拿到凡尘去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