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过去了?
失忆少女倒有几分期待了。
“那青箬师姐为何和汪启阳双修呢?”她又把问题拉回到了最开始时。
“双修其实是一种阴阳互补的修炼,可以让彼此的真气传递,从而达到迅速提升修为的效果。”
松云神情悲恸,“青箬师姐没了道印,可能是想通过这种方法让自己的寿命延长。”
“......她是一个可怜人。”
洛拂笙也跟着担忧起来,“那她,会怎样?”
“魂飞,魄散。”松云仰头深吸了几口气,可是成串的泪珠还是流淌下来。
“元隐宗严禁双修,除了道侣以外,绝不允许弟子私自双修,违者施天雷之行。”
洛拂笙眼睛湿润了,蚀心般的酸疼感蔓延了血液。
她看了眼卷棚里的梳妆台,一种颜色,两种心境。
瞬间她觉得满目苍痍。
仿佛梳妆台的东西已然成了衣冠冢。
说着,金灿灿的艳阳慢慢淡去,天空灰蒙蒙的一片,乌云如千军万马般奔腾而至。
只一眨眼的功能,风起,雷鸣。
一道道闪电仿佛一条条长鞭,斜斜地打在了天际。
松云跪在地上,哭作一团。
洛拂笙心里难受极了,她想哭却是哭不出来。
这种感觉好像心里塞满了棉花,堵得她无法呼吸,酸胀难耐。
几天后,她听说汪启阳这次来元隐宗的目的,就是想通过双修提升自己的修为。
所以他给了每个女弟子一个香囊,就是想万花丛中过,修为节节高。
计谋败露后,他的父亲,朝霞宗宗主亲自来元隐宗,表面上是来赔礼道歉,实际上是赶来救自己的儿子。
朝霞宗也算是仙门翘楚,元隐宗不好真的将汪启阳致罪,只好任由汪宗主带回去,关起来面壁。
这个结果,和青箬谬之千里,却都是失之毫厘。
冬日的暖阳过后,便又晕晕沉沉起来。
天气并不明朗。
洛拂笙心里还是堵塞,再加上来了葵水的原因,心情更加不好。
想着许久不见玄遥了,便想着去看看他。
她不知道玄遥是怎么了,每次去都爱搭不理,说不到两句话就让她赶紧离开。
好像,好像偷情一样。
她笑了两声,披了件黑色的外袍走出了药膳宫。
微风抚过,松云摇摆。
洛拂笙推开门进去,发现玄遥并不在屋里。
可能是最近倒霉的事太多了,刹那她脑海里涌现出许多不好的想法。
她猛地转身。
门外一个身影正好走过来。
两个人撞到了一起。
少女紧张的双眸慢慢落平,嘴角也浮现出热络的笑容。
伸出的一只手本想扶住她,却在碰到她菊纹弟子服时又蜷缩着缩了回来,轻轻将她推开。
玄遥走进了屋里,声音有些疏离,“有事?”
洛拂笙摇了下头,“好几天没看见你了。”
玄遥撇她一眼,“不用刻意来看我。”
他蜷膝上床——
本来他连这个屋子都不会出,但是玄琰说鬼王楚令带着鬼魔二门弟子又在和仙门抢夺灵石矿,而且楚令放了话出来,说是要给洛拂笙报仇,让元隐宗小心点。
他不太放心,于是和玄琰出去看了下情况。
但走到半路,他的气泽开始不稳,只能中途折返。
他阖目,完全无视洛拂笙。
她觉得肚子有点疼,以前从没有这样过,不知道是不是前几日淋了雪的原因。
干脆抱着肚子在他旁边坐下,托着腮瞧着他的气色。
不知为何,她觉得玄遥好像又变漂变了。
尤其是他的长睫更加浓密,更加卷翘,好像乌羽般墨黑细密。
不过他也没有长胖,胸前的领口紧紧贴伏在身上,仿佛怕泄露一星半点的春光。但他修长的脖颈和尖尖的下巴还是和以前一样,一点都没变。
她高兴道,“......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拜在药宿仙门下了,从今以后我就有师傅了。”
玄遥闭着眼,沉默半晌,道,“药宿仙以前之所以不肯收徒,是因为万年前他曾收过一个徒弟,后来那徒弟走入邪道,从此他便不再收徒了。”
洛拂笙一下子挺起了背脊,“你怎么知道?”
问完也不见玄遥回答,她便一略而过。
颇为狐疑苦恼道,“那他为何同意收我为徒,”猛地一只手抚上玄遥的手臂,如醍醐灌顶般道,“难道他觉得我傻,没有走入邪道的资质?”
还是没有回答,洛拂笙习惯地自言自语道,“如果真是这样,那也好,傻人还有傻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