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遥还是没有睁开眼,只是抿了下无语的唇。
他特意交待道,“不要跟药宿仙提及我,更不要跟他说起我的病情。”
“为什么?”洛拂笙一拍脑门,往相反的方向恍悟道,“对呀,我可以让师傅来给你看病,他医术可好了。”
说着,她就要往外走。
身后,玄遥淡定道,“如果你把药宿仙找来,我就离开元隐宗。”
一条腿刚迈出大门的洛拂笙奇怪地转过了头,刚张嘴要询问,玄遥又警告道,“没有为什么,你不需要知道。”
洛拂笙只好悻悻地又走了回来。
思来想去,觉得唯一的可能就是玄琰仙尊特意交待了。
可是为什么玄琰仙尊不让她告诉药宿仙,这其中会不会和玄遥的毒有关?
胡思乱想了半天,肚子越来越疼,她不厚道地想骂老天爷:干么非得让女人受罪?
刚这样想,目光划过玄遥脸上,她突然想起来,玄遥好像从没有来过葵水。
大脑一片空白,小心翼翼地凑了过去。
他的侧颜完美,双睫纤长卷翘,鼻翼高插,下巴如半月的弯钩,弧线十分完美。
这样的一个美人,该不会有什么隐疾吧。
洛拂笙慢慢思考,要不要问问玄遥这件事。可又怕他不好意回答,又凶巴巴地瞪着自己。
可是不问,如果他真的有病,总要抓紧时间治疗。
她记得自己在山洞时来了葵水,还求助玄遥。
那时他整个人呆若木鸡,脸色时红时绿,纠结了半天,又淡定走出山洞,不知他从哪里拿来了一些棉垫,可是他自己却一次都没有用过。
这样看来,他的症状已经有些日子了,必须要治。
权衡下,她还是果断地问道,“凌歌,你为什么不来葵水?”
玄遥几乎是同时睁开了眼,不可思议地转过了头。
眼神中七分薄怒三分尴尬,黝黑的眼眸似乎要把洛拂笙给吸进去。
她不怕,反而又凑了一些,鼻尖擦过他的鼻尖,紧盯着他的眼睛,“该不会和你的毒有关吧?”
月落夜至,不知不觉夜幕降临。
玄遥冷漠地下逐客令,“天色不早,我要休息了。”
洛拂笙还想说什么,玄遥干脆不再理她。
又是这副模样,她心中微微怅然。
当初她愿意来元隐宗,一来是为了他的病,二来也是为了能有个伴。
谁知这人还不如松云,整天给她脸色看。
她气得反手猛地一拉房门。
咣啷!
房门掉下来了。
洛拂笙有点尴尬了,她真没有使太大的力气。
这门也太不结实了。
本来是想跟玄遥道个歉,再找人来修理一下。
但一转头,玄遥有些微责的目光彻底激动了她。
她抬手,掐住自己的脸蛋,朝玄遥做了个鬼脸。
本姑娘懒得理你,自己想办法修吧。
做完鬼脸,她披上黑袍,兴高采烈地走了。
心里也没有这么气了。
夜色中,玄遥尊的身影从松云树后慢慢走了出去。
他卷棚里看了一眼,脸上慢慢露出了一抹阴翳的笑容。
深夜时分,元隐宗上下一片空寂。
玄琰走进来时,身上还带了漫天的寒气。
他只能每天子时来这里,白天人多嘴杂,他总来不方便。
今天一进门,发现门坏了,他还愣了一下。
不觉得玄遥是一个暴力的人。
这门招他惹他了。
玄遥还是未睁开眼,早已察觉来人,淡声问道,“楚令呢?”
玄琰赶紧回神,打了个哈欠,好像没有睡饱,或是熬夜至此。
“还能怎样,楚令的修为不及洛拂笙,有我在,他还不敢硬碰硬。”
“有没有问出洛拂笙的下落。”
他还是关心洛拂笙的死活。
玄琰嚷嚷道,“楚令那人,别说三两句话,就算与他相识几万年,他也没几句是真话,我问了半天,他东拉西扯,嬉皮笑脸,这人,比我还不靠谱。”
说完自己掩了下唇,好像说漏了什么,忙自己嗨道,“我还是挺靠谱的。”
玄遥没有出声。
玄琰恍然想起,忙道,“不过楚令倒是说了有仙门中人偷走了鬼门的金裘灵鼠,幸好那个引魂没有露出真容,否则师兄你这黑锅可背得冤枉。”
“说重点。”
玄琰不会无缘无故跟他说起这件事。
玄琰苦色一笑,他的师兄永远这么了解他,也永远这么无视他。
“楚令跟我说,那人在偷走金裘灵鼠的同时,还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