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茶,慢悠悠地坐在大厅里饮茶。
他看见华梵上上下下的忙活,知道洛拂笙生病了,饮了小半日的茶,然后晃晃荡荡地走上了楼。
没想到一进门就得到了一个喷嚏。
“阿嚏!”
他掩了掩口鼻,看着华梵正端着姜糖水喂给洛拂笙。她蔫蔫地靠在术上,手里还抱着一个汤婆子。
玄琰不禁啧啧了两声,“你这个大夫是不是成了药罐子?”
洛拂笙擤了擤鼻涕,见玄琰走了进去马上掀被下床,又因为伤风没劲,腿一软直接扑到了玄琰的怀里。
“阿嚏!”
玄琰......
抬手抹了把脸。
他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瓶子,朝自己身上喷了两下。
瞬间空气清新了。
洛拂笙抓着他的手臂,简直可以用痛哭流涕来形容。倒不是真哭,而是打喷嚏打的流眼泪。
“玄琰仙尊,凌歌到底去了哪里,你让他办什么事,都两个月了,他什么时候回来?”
你问我我去问谁?
玄琰很想这么回答。
实际上他是真的找不到玄遥,音镜传了不知道多少次,每次接起的都是那个引魂。
玄琰嘴角一拉开,胡说八道,“事情还没办完,快了快了,你安心养病,那个什么,多吃点零食。”
洛拂笙被华梵推回到床上,他安慰道,“玄琰仙尊都说了,快回来了,你别担心了,好生养病。”
玄琰趁机开遛。
华梵喂完了姜糖水,就在她旁边坐下守着。
洛拂笙无论如何都睡不着,她拉了下华梵的衣袖,一只手枕在脑袋下问道,“我昨晚做了一个梦,一个很奇怪的梦。”
华梵坐在床边,以为她生病了胡思乱想,嘻嘻笑道,“做梦算什么了,我也做梦啊。”
洛拂笙鼻子哝哝着声音道,“不一样,我已经两次做了同一个梦。”
华梵撇了下唇,“我最近几乎天天都做同一个梦。”
“啊?”
“真的,”他调整了一下坐姿,真的严肃道,“我几乎天天晚上都梦到一个半男不女的人坐在地上打坐入定。”
“最可怕的是,我梦里的世界天崩地裂,有许多妖兽恶鬼将他围住,啃食着他的身体,他竟然一动都不动。”
“这么可怕吗?”洛拂笙听得毛骨悚然,“那你醒来不害怕吗?”
华梵咧开嘴笑道,“怕什么,不就是做梦吗,醒了就没事了。”
洛拂笙点点头,觉得有道理,可她还是不太安心,一想起那个梦就觉得瘆得慌。
华梵知道她胆小,拍着胸脯道,“这样,我在这里陪你,等你睡着了我再走。”
洛拂笙点点头,也没有其它的办法了,有华梵在这里,她还睡得安心一些。
华梵轻轻拍着她,嘴里还哼着小曲。不一会儿的功夫,洛拂笙睡着了。
他抬手帮她捋去了额前的碎发,看着她恬静柔美的睡颜,竟不自觉地笑了出来。
华梵从房里退出来,轻轻带上了门,没想到一转身竟然看见了玄遥尊和月宛。
他行了礼,越过他们便要离开。
玄遥尊在他身后缓声道,“她睡着了?”
华梵转过头,答道,“小遥睡着了。”
玄遥尊这才慢慢转过了身,一双幽深泛着笑莲的眼眸,如银针的针尖一般锋芒,“小遥?你不应该叫她小遥师妹吗?”
华梵愣了下,没发觉自己这样叫她有何不妥。
月宛笑着解释道,“小遥和小遥师妹终有远近之别。”
她看了眼玄遥尊。
愈发觉得他笑得有些僵硬冰冷。
月宛垂下眸,眉心微蹙。
华梵想了想,却是挑着高兴的眼角笑道,“是吗?我觉得这样挺好。”
说完,他转身大步下楼。
玄遥尊淡笑的眼中迸发出一抹杀气,他刚才从窗子里看到华梵眼中对洛拂笙的温柔和缱绻。
这种感觉他从前或许不懂,但现在他太了解了。
那种微微的惧意和怒意交织在一起,像一条细细的铁丝绞住他的心脏,玄遥尊都能感觉到鲜血在往下滴,又疼又麻又胀。
他如何对待洛拂笙都是他的权利,因为这个女人从一开始就被贴上了他的标签,他爱也罢,不爱也罢,讨厌也罢,厌恶也罢。
她只能是他的。
她绝不能成为别人臆想的对象。
月宛将他的表情看在眼底,轻轻地说道,“华梵是长水华氏的少宗主,真是小遥的福气呢。”
玄遥尊一只手从背后放到了身前,只是哼笑了一声,径自消失在楼梯上。
月宛轻叹了口气,望着客栈外的大好天气,不知怎地被蒙上了一层乌云。